柳直带着付魁走到门口,发现房门虚掩着,敲了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舒悦的单间处在屋子最里端,此刻她手都已经搭上门把,却迟迟不愿将门推开,她在听到声音说第一话时就觉得如此熟悉,第二句便确定下来,她苦等了半个多月,终于等来了声音的主人。
虽然她并不能确定,他是否为了自己而来。
但不管如何,只要能再次见到他,总归使她满心欢喜。
“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娟姐瞪了舒悦一眼,面露不满道:“没看到有客人来了吗?还不快点进去。”
舒悦犹豫了一下,终是推开门走进去,她并未将房门完全掩上,留下了一丝缝隙,虽然不足以看到客厅内的景象,却能让他的说话声更为清晰。
琴姐跑过去拉开房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看上去二十余岁,面容刚毅,身躯挺拔,头发似是刚理过不久,不长不短,鬓角才刚长出发茬,穿一身宽松的休闲服饰,气质沉稳从容,仅是随便往那里一站,便显出不凡的风采来。
琴姐看得双目一亮,这个男人虽不算很帅,但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浓烈的阳刚气息,男人味十足。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眼睛男子,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看这架势,肯定是为了叶韵来的吧。”琴姐暗暗想着,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以为然来,她不讨厌叶韵,却也绝对称不上喜欢,觉得那个女人虽然长得很漂亮,人品却实属一般,加上以往那些不良事迹,人们应该对她避而远之才是。
可事实上,在她和叶韵做舍友的这一月多月里,总有许多想要一亲婊泽的男人慕名而来,自己和小娟却无人问津,这难免让她有些吃味。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例外,都是用下半身思考!”
心中腹诽一句,琴姐还是本着礼貌出发,轻声问道:“你们找谁?”
付魁刚要上前说话,柳直抬手止住了他,方才屋内的呵斥声,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没看见承受者是谁,但也不难猜到,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好,我找舒悦。”
“舒悦?”琴姐愣了一下,显然是觉得意外,半响才道:“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舒悦的。”
柳直面无表情道:“是这里,我已经闻到她的味道了。”
琴姐恍然想到了什么,睁圆了眼睛道:“你……你是来找那个怪女人的?”
“怪女人!”柳直轻笑道:“这么说倒也贴切,不过,她只是长得怪而已,心上却比很多人都要正常。”
说罢他趁着琴姐愣神的当口,跨步走进了房内,付魁紧随其后。
房间里还残留着浓烈的异味,柳直扫了一眼布置,除了电器之外,一应家具俱全,很有些六七十年代城镇家庭的味道,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木质沙发上,正好奇的打量着他,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看了他一眼后,便急忙去将窗户打开,想要尽快驱散臭味。
“叔叔好。”小小很礼貌的跟他问好。
“你好。”柳直笑容温和,坐在了小小旁边,“小朋友,不能叫叔叔,要叫哥哥才对。”
“她听不到你说什么的,听力有问题。”娟姐走过来,指着自己的耳朵解释一句。
“嗯?”柳直错愕道:“耳聋吗?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先天的,不过并不是完全失聪,戴上助听器可以听到,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学会说话。”娟姐说完,又去招呼付魁落座,付魁却是不敢,客气拒绝,提着礼物站在一旁。
“那怎么不去找卫生院的医生治疗?这种病应该不难治吧?”柳直奇怪道。
听到这话,娟姐也没有再管付魁,对柳直道:“你是刚来部落不久吧?这种病确实不难治,但因为是先天性的失聪,治疗的过程比较复杂,也需要耗费较长的时间,卫生院的医生本来就不多,每天又有大量的病人要医治,怎么可能把元气浪费在一个小女孩身上。”
柳直闻言拧起了眉,问道:“我记得卫生院有一项规定,只要不是危及生命的疑难杂症,都可以去提前预约,等医生有空就能接受治疗,她这个病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生活,应该算严重的了,怎么没有去排队吗?还是说,她来部落的时间太短,暂时还没有轮到她?”
“不是的,她的病情早就报上去了,起码有两个月了已经。”琴姐关好门走了回来,她不认为柳直是刚到部落不久,看气质和付魁的态度,倒更像是军务司的某个长官,因此才对民事司的事务不太了解。
“那怎么还没有轮到她?”柳直故作奇怪。
“她是被人收养的,以前是儿童福利院的孤儿,没背景没关系,就算报上去了,也不知得猴年马才能轮到她。这小丫头挺可怜的,刚穿越过来爸爸就死了,自己也听不到,福利院的孩子经常欺负她,如果不是有人收养,估计整个童年,都会在灰暗中渡过。”琴姐轻叹着说完,语气中满是唏嘘。
“也就是说,卫生院有人把病情没有她严重的人,都排到她前面去了,是么?”柳直眉头蹙起,语速也放慢了些。
一旁的付魁眼皮一跳,感觉柳直身上有一股阴沉气息冒出。
“可不是嘛。”娟姐一脸愤愤道:“别说没有小小严重的那些疑难杂症了,很多人患的都是觉醒后就能逐渐恢复的病,对生活和工作都没有太大影响,就是因为不愿等那一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