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源道,“这便取。”
话落,一挥手,进来几个小丫鬟,端着托盘来到女宾席间,取下她们脖间的红绸放进托盘,又用手帕在各女眷脸前扇了两下。做完这些,捧着托盘退到了殿外。
唐将军淡声道,“国师,你看看女眷神色,可有异常?”
智源颔首,转身面对女宾席。
楚云逸再次举杯,朝于丹青轻弹一指。
于丹青睫毛微颤一下,立马归于平静,仔细听着其他女眷的动静。
少时,女宾席渐渐响起衣衫窸窣声,接着便是各种叹气声,于丹青也跟大家一样,茫然的看看其他人,看看智源。
七公主楚蕴看了眼张淑妃,不悦的瞪向智源。
蠢笨的老道士!说得信誓旦旦,把她们折腾一番,却是半点效果没有。
智源扫视众人,点点头,对永显帝道,“圣上,众女眷一切安好,并无异常。”
永显帝面色寡淡,悲喜莫辨,“国师可有查出,是何人?”
智源汗颜,“此女命格太强,心智过硬,本座的**术对她不起作用。”顿了顿,又道,“本座施咒时,感念到一股极强的怨煞之气。据本座所感,这股怨煞之气来自于此。”说着,抬手指向于丹青。
操!
于丹青真想撕碎这个死道士。
用计不成,便随口胡诌,他怎么不直接冲过来把她衣服扒了?
大家同时看向于丹青。
于丹青用力拧了一把自己大腿,微笑道,“智源国师,你这话恐怕有失偏颇。众所周知,本宫才与三皇子大婚,正是幸福甜蜜之时,岂会心存怨煞?”
沈嬛哼道,“就是!我义妹跟三皇子感情好得很,什么事都一帆风顺的,为何会有怨煞?你刚刚感念到的怨煞之气,是我发的!”嗤笑一笑,道,“都说昌盛朝智源国师料事如神,依我看,要么是浪得虚名,要么,你是假智源,来我大永皇宫捣乱撒野!没准儿,真的智源国师已被你谋害!”
安远侯夫人吓得目瞪口呆,竟是忘了阻止她。
智源被她一阵抢白,脸上的淡然再也绷不住了,微沉了脸,道,“这位小姐,想必就是安远侯府沈小姐?”
沈嬛瞥他一眼。
臭道士,一看就是故意冲着义妹来的,把她们大永朝的女子都当成了玩偶,还施什么**术!滚蛋!
智源道,“本座早已听闻沈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性子直爽,为人仗义,如今看来,传言不假。怨煞之气,本座自然感念到许多,诸位之间,有数十人对本座的行为存有怨言,不过,最强烈的,莫过于三皇子妃。”笑了笑,道,“至于这捣乱撒野一说,本座想,你误会了。本座来此,不仅是为我昌盛朝寻回命定的太子妃,同时也是为贵国移除祸患。汝之砒霜,吾之蜜糖。这于两国皆为有利,本座不敢奢望你能感谢我,但,请别污蔑我。”
安远侯夫人忙拉住沈嬛衣袖,对智源陪笑,“小女年幼冲动,请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沈嬛努了努嘴,拂开她的手。
智源一抬右手,大度笑道,“夫人言重。”
于丹青看着他的右手动作,呆了呆,突然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好多长期抽烟的男人,都会不自觉的摆出这个动作。
尼玛!
她这次是,真的遇上同胞了!
宫凌的那两副对子,刚刚那四个问题,全都出自这人之手,哪是什么偶然得到对子,窥见天机!
卧槽!
她忍不住又暗骂了一句。难得遇到老乡同类,不知道互帮互助就算了,居然还朝她甩刀子!
她感觉,自己已经洞悉了智源的动机。
他知道她不会心甘情愿去昌盛,便以此胁迫她——你不跟我走,我就揭穿你这个妖孽,反正,老子有得道高僧的身份做掩护,你奈何不了老子。
说什么,宫泽昊的命定女子,留在大永朝会惹祸,全是屁话!他分明就是冲着她肩上的凤凰而来。
‘得此女,得天下’,他真以为她嫁给宫泽昊,昌盛朝就能一统天下?简直就是脑子进水!
于丹青突然像打了鸡血,整个人都明媚起来,朝他盈盈浅笑,“国师,义姐说得没错,本宫也怀疑你的来历。智源国师何等精明之人,怎会连怨煞之气都感应出错?再者,本宫看过史记,言,天定凤命之女,并无命定男子,而是,谁得此女,谁得天下。国师这般,来我大永朝争夺凤女,让本宫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难道是,妄图吞并天下?”低笑一声,又道,“还在此危言耸听,你是当我大永朝君臣好糊弄,全无常识?”
智源淡然以对,“三皇子妃说笑了,本座绝无此意。实不相瞒,本座观您面相,天生富贵,凤气萦绕,玉凤凰也认出了您,您便是本座要找寻的女子。”
席间发出阵阵抽气声。
于丹青轻哼一声,淡淡的看着他。
只要她和宫泽昊没有什么命定姻缘,随便他怎么说。反正,照眼前情形来看,父皇等人早已看清,她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智源面朝永显帝,道,“圣上,本座来此之前,并未告知他人凤女一事,是以,凤凰图腾作假的可能性极小,且那图腾是自内里长出,一眼便能看出,是天生,还是后天加工而成。为了两国共同的和平昌盛,本座提议,请圣上派人查看三皇子妃右肩背,如此,也能洗清本座冤屈。”
永显帝抬了抬眉,看向于丹青。
楚云逸淡淡道,“智源国师,本王敬你是昌盛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