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立马冷哼,“你让母妃多给你时间,那你在谋害二皇兄子嗣之时,可有想过多给那孩子时间?”
于丹青冲她扯了扯嘴角,懒得理会她,继续看着张淑妃。
张淑妃耷拉着眼皮摆了摆手,“本宫没那闲心陪你耗着。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轻嗤一声,又道,“安永,在本宫面前,最好收起你那些小把戏。主子犯罪让下人顶替,这样的桥段,本宫见的比你听的还多,所以,你别拿下人说事了,只需要认罪,或者在三刻之内向本宫证明你没有谋害本宫金孙。”
“淑妃娘娘,三刻着实太短,请恕臣女不能从命!”于丹青态度坚决,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还不是皇子妃呢,就这么嚣张,目中无人!”于丹青的无视,让七公主怒火更甚,忍不住就讥诮出声。
张淑妃闻言,也抬眼看她。之前见过她几次,皆是忍气吞声,委婉含蓄,今日……的确大为不同。微哼一声,淡淡说道,“安永,已经没有三刻时间了。”说罢,拍了拍肩膀,便轻阖着眼不再言语。
立马便有两名宫娥上前,一人一边给她熟练的捏着肩膀。
于文正扫了眼于丹青,站了起来,朝张淑妃一拱手,“淑妃娘娘,微臣以为小女言之有理,三刻时间,着实太短,于情于理皆为不妥。”
张淑妃弯了弯唇角,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轻声说道,“于相是在质疑本宫的决议?还是说,本宫的金孙并非安永一人所害,而是于相授意,于府合谋而为?”
于文正抿了抿嘴,恭声回道,“娘娘说笑了,华姐儿是微臣的女儿,微臣怎会害她。”顿了顿,又道,“青姐儿自小与华姐儿姊妹情深,也是断不会害她的。”
张淑妃轻笑一声,满脸不屑,于文正只好讪讪的住了嘴。
于丹青手心浮上一层薄汗,不禁捏了捏袖口,少顷,吩咐,“阿梅阿兰阿竹,带着檀香跟我来。”
阿梅三人颔首,架着檀香,随于丹青出了厅堂。
*
落月阁小厨房。
阿兰阿竹守在门外,于丹青、阿梅、檀香在厨房里,屋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小油灯,将地上的水渍照得更加阴暗潮湿。
于丹青坐在条凳上,双腿优雅交叠,对着地上跪着的檀香轻启红唇,“檀香,你也跟了我好些年,帮了我很多忙,尤其是上次我从假山摔倒,你还抗住了杖刑,可见,你本质并不坏,是个忠心护主之人。把你送去将军府,实在逼不得已,我相信,聪明如你,定能明白我的苦衷。谁不想活命呢,我这人,最怕死了,呵呵。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亲情、爱情、恩怨,一切皆有翻盘的契机。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能有一抔黄土还是好的,很多人死后连点渣都不能剩下,徒留自己在意的人终日以泪洗面。”
于丹青在赌,赌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檀香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于丹青笑了笑,打蛇打七寸,对于檀香这样在高门大户里摸爬打滚多年的丫头,不下猛药击中她内心的症结,清晰的点出个中利害,她是不会服输的。眸光微动,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青葱食指,来回轻轻抚着,“你还记得,我以前做的酱肉包吗?好吃吗?”
檀香有片刻的恍惚,终是点了点头。那段时间,小姐经常变着花样做美食,她们这些身边人每次也能吃上一些,味道极好。
“知道为什么那么鲜美可口吗?”
檀香摇头。
于丹青轻轻捏着粉润的指尖,“呵呵,因为那些肉,都是人肉,是从意外身亡的少女身上割下的最鲜嫩的几块肉。”说罢,妖冶的勾唇轻笑,纤纤素手轻抚自己娇艳如花的脸蛋,“都说吃人肉能美容养颜,永葆青春,看来不假。”
檀香惊恐的看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脑中突然浮现一幅勾人画面——一只美艳摄魄的妖精正在啃食人肉,时不时的还用食指蘸着嘴角鲜红的血滴,伸出舌尖轻轻舔舐,脸上挂着妖冶残忍的笑……她忽然抚着胸口,弯腰“呕”了几声。
阿梅微微翻了个白眼,脸色怪异的瞥向了别处。
小姐就是爱吹嘘,见点血都犯晕,还吃人肉!这檀香跟了她这么多年,居然还被唬住了。
于丹青很想拍案大笑,后悔现代的自己怎么没去演戏,这感觉之爽,这演技之好……啧啧,简直了。
趁着檀香弯腰作呕的时候,她用力捏了捏虎口,好不容易敛住情绪了,波澜不惊的说道,“檀香,有句话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这手上的人命已经不少,自然不介意再多一个执迷不悟的小丫头。还有一句话叫识时务为俊杰。就好比你,你是我屋里的丫头,我与张氏母子是何关系,你心知肚明。所谓恨屋及乌,我大哥定是恨你入骨。你别少女怀春的想着什么他是看上你了,呵,这京城最不缺的才貌双全的美女。他为何突然在你对我心有怨念的时候勾搭上你?大哥一向重视名声,连他亲娘出事了他能憋住仇恨不发作,岂会让你一个丫头毁了他洁身自好的名声?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他对你只是利用,仅仅是利用!他希望通过你,将我落月阁击垮。你该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檀香面色越发苍白,于丹青还在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并非单纯的想攀高枝儿,你的眼界还不至于这么低。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我知道,我大哥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