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指,她颇为解气的说道,“你说得没错,审他们我就是单纯的想发泄发泄,现在没法拿主谋开刀,用这些刽子手打打牙祭也不错。最好,他们有谁能够挺过今晚,现身说法给主谋展示展示,我于丹青没那么好脾气,让他以后再想招惹我的时候,最好掂量掂量了来,别没事就拿我开涮。”
看着她双脚轮换的踢着一片金黄的银杏树叶玩耍,楚云逸勾唇,“于丹青,我一直认为,你做事很理智很有分寸,思虑周全,对于有损声誉的事情,绝不主动给自己留下麻烦。”揉揉她头顶,抬眼看着她低垂着的柔美侧脸,好笑的问,“这次怎么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了?”
于丹青挑眉看着那片银杏叶,嗤笑,“名声?我以前名声不好时,有人要我死。名声好转了,就没人想我死了?呵呵,结果有更多的人要我死了!那你说,我还要这好名声做什么?给自己留作身后美名吗?”
她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夜空,慨然而叹,“六年,自我爸妈走后,六年了,今天,是我最痛快的一天。”
楚云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的眸子比夜空中的星子还要晶亮迷人。
走到她身前,轻轻拥住她,浅笑承诺,“于丹青,做你自己,不必顾虑其他,有什么事,都有为夫担着。”
于丹青微愣,随即失笑,“偶尔放纵还行,哪能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走吧,回去歇会,养足精神,迎接下半场好戏。”
*
子时过半,落月阁迎来一批黑衣人,约莫三十人,同时从内室屋顶穿透而下。
内室雕花大床上,薄被拱起两道长短不齐的身形,两名黑衣人只看了一眼,便握剑朝着枕头上的黑色后脑勺劈去。
“不好!”一名黑衣人刚喊出这话,便见床上喷散出大量白色粉末,床附近的几人登时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屏息!撤退!”落在门边的黑衣人立马急喊。内室没有一个下人,床上的人也不是人,显然,对方早有准备,他们中了圈套。
他的话刚一落地,连同自己在内,所有黑衣人都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片刻后,外间灯火通明,内室房门从外打开,阿梅、苍井、苍穹、阿竹握着武器走了进去,苍野、莫澜、莫怀,也从内室窗外跃了进去,几人表情难言的相互对视。
二位主子说今夜可能有不速之客上门,给落月阁所有人都吃了一粒药丸,让他们在外间和窗外做好防守,不必与刺客缠斗,只要将其引进内室就行。
先前他们对这个命令不明就里,看着这一地的刺客,总算是明白了。只是可惜了,大家空有一身武学,却无用武之地。
阿梅笑了笑,留下一句“我去请示小姐”便出了内室。
偏房床上,于丹青正偎在楚云逸怀里兴致勃勃的问,“意思是,你的内功比苍井他们还高了?”
屋里一片漆黑,于丹青看不到他的脸,仍然满眼崇拜的望着他脸的方向。
“嗯哼。”楚云逸对她神气的挑了挑眉。
以前他一直认为武功不过是个防身技能罢了,今晚于丹青的表现彻底推翻了他这个论调。
二人洗漱上床后,于丹青便一直问他会哪些武功、内功如何、师从何处……原本他还心有不甘,说好的‘今夜就住’眼睁睁的泡了汤,不过,眼瞧着她看他的眼神一刻比一刻崇拜迷恋,他嘴角也越翘越高,甚至觉得少要一夜也值了。
“那你收我为徒嘛!”于丹青激动的揪着他睡衣衣襟说道。
楚云逸揉了揉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发,低笑,“为夫早跟你说了,你要练武,只能等下辈子为夫再教你。”
“叩叩叩”,于丹青正要继续做思想工作,却听房门被敲响,只好打住。
“说。”楚云逸的声音还带着丝丝笑意。
阿梅敛眉禀报,“三皇子,一群黑衣人从内室屋顶落下,全部晕倒在地。奴婢来请示一下,如何处置他们?”
“全都从屋顶下来的?”于丹青咋舌,楚云哲就那么恨她?咳了一声,道,“这样,香炉旁的柜子上放了十柱香,用红绸布盖着的,你把那十柱香都点上,然后都回去歇着吧。等它燃尽,他们至少得傍晚时才会醒来。”
阿梅闻言,抽了抽嘴角,领命离去。
楚云逸顿时哭笑不得,“于丹青,赵神医两年才制出这么点静息散,几乎都给你了,是让你应急所用,不是让你这样浪费的。”
今日之事,于丹青什么都没跟他透露,只让他信她一次,让她玩个痛快。
于丹青白他一眼,“以为都跟你一样傻啊?那十柱香只是涂了普通mí_yào罢了。”皱了皱眉,又道,“楚云哲还真是被逼急了,居然全部从屋顶落下来。睡了,明天还有得忙。”说罢,捂着小嘴打了个呵欠,便闭上了眼。
楚云逸无言片刻,吻了吻她额头,也闭上了眼。
*
几乎同一时刻,地窖也闯入了二十名黑衣人。
按照上级给的图示,黑衣人顺利的找到地窖入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入口,一名黑衣人谨慎的问,“入口处,为何无人把守?确定人在地窖?”
其他人打量四周,的确不见一人。
“主子说了,这么多人,除了地窖,于府没别处可藏。三人留在这里放哨,其他人随我下去!”另一名黑衣人笃定的说道,随即大手一挥,率先走下台阶。
地窖一片阴暗,只有一个房间从门缝里发出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