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砚山,于丹青也没能见到一只传闻中的灵猴,不禁有些恹怏怏的。
楚云逸道,“锦州凉山常年有猴子出没,为夫带你去凉山赏猴如何?”
“凉山?”于丹青想了想,“又不顺路。来回得耽搁六七日,你哪有时间。”
楚云逸笑道,“六七日时间还是有的。你不是喜好游玩吗,锦州一带风光不错,我们正好沿途赏玩。”
于丹青有些心动,盯着他问道,“六七日真的没关系?”随即又摇头,“算了,还是不去了。你爹估计还等着你回去复命,你这么久没在京城了,能早回便早回吧。”她脸色淡了下来,“我天天喝药,在外面熬药也不方便。”
楚云逸抬了抬眉,“好。”前日赵神医才给她瞧了,她的身体还需要继续调理,又开了一个月的汤药,每日三次。这段时间天气炎热,白日又要赶路,汤药都是凌晨煎熬,管一天。若非一路用冰块凉着,晚上那次药或许已经变味。她的确不宜长期在外,还是回府方便。
于丹青问,“下毒之人还是没有查到吗?”
楚云逸点头,“楚云哲做事一向审慎,查不到也正常。”前世父皇派了楚云哲去范县救灾,当时排水是用的这次刘县令之法,让士兵用车马把水运到江边倒掉。或许当时便是采纳了刘县令的提议。但是直到他死,刘县令仍是范县县令,并无丁点升迁。楚云哲也未曾刻意提及任何一位林州官员。他突然笑了笑,或许,从他母子盘算着毒害他母妃时,他已经沦为了他们的工具。对于工具,楚云哲自然不会告诉他太多。也只有他才傻傻的一心以为,楚云哲对他,如他所说的那般推心置腹,兄友弟恭。
于丹青皱眉,“你为何总说是楚云哲?我觉得他并无下七绝香的动机。”
楚云逸眼里有丝轻笑,“定是楚云哲。”
“为何?”
他盯着她的眼,半晌后道,“他心里有你,却爱而不得。”
于丹青道,“你想多了。楚云哲心里只有权势地位。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般,于二小姐之于他,不过是助他通往顶峰的一步梯子,如今这步梯子不再为他所用,且可能威胁到他,他定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楚云逸不再争辩。男人看男人,与女人看男人不同。楚云哲看她的眼神,他看得清楚明白。
他又道,“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他从小便向往那把椅子,如今我已不再助他,他对我定是有了防备。对于皇子而言,打压其他皇子的手段很多,绝其子嗣却是最为直接有效。”
于丹青顿时哑然。她向皇上讨要圣旨时张淑妃也在场,张淑妃定是将她的话告诉了楚云哲。若是她没了生养能力,且不愿楚云逸沾染其他女子,那么,楚云逸自然失了争夺皇位的资格。继承皇室大统的人,守着一个女人已是不妥,若这女人还不能生养,岂非绝了天家香火。上至永显帝、朝中大臣、将士,下至普通百姓,皆是不可能拥立这样的皇子为储君。
于丹青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脚尖,轻声问道,“楚云逸,那个位子,你有心吗?”
楚云逸微顿,“并无。”
于丹青点点头,没有接话。如她爹所言,楚云逸在朝堂上汲汲营营,定是有所图谋。或许是因为前世之仇和他母妃之恨,可谁又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毕竟,权利对于男人有着难以描述的诱惑,何况是在皇宫浸淫成长的皇子。
楚云逸皱了皱眉,沉声道,“于丹青,我说没有便是没有。你不要给自己压力。”
她仰头冲他灿烂一笑,“楚云逸,有没有都无妨。”若没有,那最好。若有,也无妨,她能怀孕便陪他,若是长期不能有孕,她便放彼此自由。
楚云逸仔细审视她神色,瞧不出半丝端倪,他点点头,将她紧紧拥住。
*
五日后,楚云逸一行即将抵达京城城门。
“楚云逸,你爹会不会派人来接你啊?就像范县那样,街道两旁站满百姓。你好歹也算凯旋而归不是。”于丹青突然打趣道。
楚云逸抚着她长发,“娘子吃醋了?”
“吃醋?”于丹青摸了摸他额头,温度不高,没发烧啊。
楚云逸轻笑,“林州之行,你算是最大的功臣,结果范县百姓只为为夫送行。”
她嗤笑,“这不正常么?谁叫您是三皇子呢,人家就拍马屁也是拍你,怎么也拍不到我一个平头百姓身上。再说了,你是朝廷派去救灾的,是救灾活动的总指挥,我只是其中一员罢了,被人忽略还不正常啊?”
楚云逸道,“娘子想得还挺明白。”
她白他一眼,“这是常识。”
楚云逸亲了她一口,道,“父皇应当不会派人来接。还在范县时,我已修书禀报他,我们沿途游玩,或许会晚些回京。归期未定。”
于丹青道,“不来接更好,低调点总是好的。你中途传信回京,定是让人红了眼。要是你爹再大动干戈的接你,肯定更招人嫉恨。”
楚云逸点头,笑道,“娘子所言极是啊。为夫该怎么奖励你呢?”
“随便。”于丹青闭眼嘟唇,软软的靠在椅背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楚云逸失笑,“于丹青,你换个花样吧。”他们坐了九日的马车,她便撩拨了他九日,似乎吃定他不会动她。其结果就是,如现在一般,看着她半是风情半是搞笑的挑逗,他除了想笑,再无其他想法。
于丹青惊恐的睁眼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