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青歪在软榻上,闭着眼整理她今日的战果。
今日一早,她去菜市场转了一圈。回府途中,又转了转茶楼和首饰铺。原来,百姓已经不再关注于二小姐如何对待三皇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已经变为于二小姐的fēng_liú俗事。
不知是幕后推手的功劳,还是吃瓜群众的热情,总之,从昨日傍晚到今早,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已经被扣上了新热点,且件件香艳露骨。似乎大家谈论的不是于相府嫡出小姐,更不是之前大家口口称颂的才艺非凡的于二小姐,而是千百年仅现一次的旷世名妓。
饶是她看过不少的岛国动作片,也看过许多大永朝的春闺等话本子,她听了大家的言论,仍是难免脸上发热。那下流龌龊的程度,简直超乎她的想象。楚云逸跟他们一比,连小巫见大巫都算不上,充其量算个凡人见巫王。
大家聚在一起口沫横飞的低声惊叹着,隐晦而刺激,她光是在旁听着,都感觉亲眼目睹了那些香艳场景。
现代人已经渐渐习惯在网上发表言论,线上聊得热火朝天,线下却是轻描淡写。她好久没体验过这种现实中的激情了。如果谈论的主角不是她,那就更好。
亏得她爹能顶住舆论的压力,也亏得她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然,她这会不是伴着青灯古佛,就是被浸了猪笼沉了塘,或者不堪折辱自行了断了。
王嬷嬷在一旁替于丹青打扇,见于丹青突然脸蛋微红的勾唇笑了起来,她一惊,忙哭丧着脸劝道,“小姐,您千万别灰心啊,总会有办法的。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能想到办法。以前那么难的日子,您都熬过来了,如今您有老爷看重,又有三皇子宠爱,还有沈小姐等闺中密友相陪,您更要坚…”
这王嬷嬷为啥老是以为她要寻短见?于丹青哭笑不得的睁眼看她,“嬷嬷,我看着很抑郁?”
王嬷嬷停住话头,认真想了想,摇头。
“你会看相?我瞧着已经不久于人世?”
“小姐!”王嬷嬷闻言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往地上连“呸”了好几口,才道,“佛主保佑,小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求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于丹青看了看沉香,示意她将王嬷嬷扶起来。
王嬷嬷起身后,又焦虑的问,“小姐,这都一日多了,您可有想到什么办法?”
于丹青轻笑,“天下之大,众口悠悠,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将他们的嘴都给堵上。”
沉香的眉头这半天就没松过,道,“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了!小姐,我们报官吧?再由着他们说下去,还不知道会编些什么东西出来!”
“报官?”于丹青睨了一眼沉香,“你以为官府不知道?”她指了指屋顶,嗤笑,“恐怕那位都知道了。”
她是于相府的嫡出小姐,是镇国将军府的嫡亲外孙女,前段时间还美名满京城,普通百姓对她原本该是敬畏,断不敢如此肆意践踏。
然而,她还是被推到了这样的风口浪尖之上。若说此事没有权势地位更高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明眼人都不会相信。
陈大人能稳坐京城府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此事大有蹊跷。他既然没管,也没向她爹这个丞相提谈此事,这说明,他已经选择了明哲保身。
这分明是一股极强的歪风邪气,永显帝却佯装不知,显然,对于此事,他是默许了的。
她想,要么是永显帝乃背后推手;要么是他反对楚云逸与她的亲事,希望借着此事堂而皇之的驳回楚云逸的请旨;要么是他想看看她会如何应对,她能感觉到,永显帝以前似乎挺喜欢她的。
沉香闻言,气得咬牙切齿,低声骂道,“一群昏庸之徒!白吃了百姓的粮食,一点不为百姓办实事!”
“沉香!”王嬷嬷惊得一扇子扑在沉香嘴上,颤巍巍的说,“你,小心祸从口出!别连累了小姐!”
于丹青却顿觉解气,倏地坐了起来,双眼放光的盯着沉香,压低声音说道,“你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
王嬷嬷急的快哭了,“小姐!”简直胡闹!
沉香脸红了红,“请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才好!”于丹青摆摆手,“你们下去吧。”
沉香二人担忧的看她几眼后,终是磨磨蹭蹭的出了房门。
半晌后,于丹青叹道,“楚云逸啊,我就是去送了你一下,哪晓得就送出这么多毛病来。早知道就不去了。”她轻轻敲着额头,后悔不已,“难道真是恋爱中的女人特别傻?我当时一定是撞邪了,才会脑子发热去给他送什么转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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