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一月份。又是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林锐一行去滑雪。林锐突然接到电话,有事要忙,晚点儿到。
滑雪场是真的冷。冷到言心一到滑雪场就开始发烧。其他人都没有注意。言心捂着心口,疼得直冒虚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其他人都已经穿戴好,准备去滑雪。言心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坚持不住了。她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去吧。”
“好。你快点跟上来呀。”江郊嚷嚷。
“好的。”言心点点头。
要是亲近的朋友说这句话的话,言心一定会回,“跟什么跟呀,我不会滑雪。”
言心躲进洗手间就开始吐了起来。她的眼泪哗哗的流,心里难过到想要去死。言心拿着纸巾擦一擦嘴。她这是怎么了?她也不知道。
只觉得心里空了。心慌。
时间过了好久林锐才到。他满滑雪场找言心,可是就是找不到。“言心在哪里?”林锐抓住江郊的羽绒服,大声喊,“言心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你疯了吧?林锐?”江郊吼回去,“就这么大点儿的滑雪场,言心会出什么事啊?”
李君尔走过来把他们分开,跟林锐说,“哥,言心说去洗手间了。不会有事的。”
言心听到外面在争吵,扶着墙走了出去。她已经好很多了,就是有点儿没有力气。
林锐远远地望着站在那里的言心。他多么想没有那些前尘往事,如果时间能够静止在十五岁该多好。她也是这样看着他。她的眼里只有他。他们父母健在,安和平静。
“妈妈走了。言心,妈妈走了。”林锐不敢把话讲出来,他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说。好像这样做就等于他已经告诉言心。
以后的以后,言心知道以后,不会太怪他。
言心呀。你痛恨过的妈妈,爱了你一辈子的妈妈,离开了。
林锐大步走到言心身边。他把言心身上的荧光色的外套脱掉扔在地上,给她换上自己带来的外套。
言心不解得看着林锐。林锐说,“我们回家吧。”
江郊大大咧咧地说话,“他丫的,林锐是不是犯了神经病?”
回家之后,林锐把言心塞进被子里。不让她乱动。红糖姜茶是言心最不喜欢喝的东西。林锐偏偏每一日都会给她泡来喝。
“你能不能不让我喝这个?换换口味,煮个燕窝什么的?”言心不接林锐手里的茶。
“今天喝了,以后考虑换一下。”林锐把茶送到言心嘴边。
言心咕咚喝了一口,太辣了。
言心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她拉林锐坐在床边。言心把手搭在林锐的肩上,“你也尝一尝啊,好辣的。”说着亲了亲林锐。
那个吻带了yù_wàng。言心甚至亲了林锐的脖子。林锐不敢动。他觉得这样做会很不孝。
言心不知道,但是他不能跟她一起胡闹。
言心的吻带着yù_wàng游走。她的手也不老实。她拉开林锐毛衣的拉链,甚至还有向下方侵犯的倾向。
林锐屏息,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动言心就更放恣了。
言心抬起头,看着林锐笑。那个笑里哪里有半点□□的样子,明明都是恶作剧。
他拿言心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林锐说,“言心,今天是2016年的1月23日。你一定要记得。”
言心说,“好,我记住了。今天你很容易生气。”
言心抱着林锐的胳膊不放手,“你给我讲一下我们的以前好不好?”
“嗯。”林锐看着天花板,他想起今天妈妈跟他说的话,安安啊,她那么恨我,是因为我当年把你赶出家门。这么些年,我也会怪我自己,怎么会为了女儿不要儿子呢?安安,妈妈欠你一句对不起。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悠悠。她在十七岁的时候许的生日愿望是能够余生都跟你一起过。妈妈同意她嫁给你。
当时林锐会一直点头。妈妈说一句话,林锐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在听。林锐没有哭。林锐小时候妈妈就一直告诉林锐,男儿有泪不轻弹。林锐不能哭啊。
妈妈还说,“如果有一天,悠悠记起了妈妈,一定要跟她说,妈妈没有怪过她,只是挺想她的。”
林锐忽而落了泪。他仰着头,开始给言心讲他们的以前。
“九岁的时候,我在你家里写作业。我看到妈妈给你做小米粥喝。那个时候是冬天,很冷,每一次你都会跟我平分小米粥,我也能喝上几口,心里感觉很暖和。”
“嗯。”
“我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你家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的。妈妈说,这孩子在哪里调皮去了,衣服鞋子都成了这幅样子。她说着还给我拿了爸爸的衣服让我穿。当时我就想,言心啊,这么好的妈妈,我也想要。”
“嗯。”
“妈妈做的饭特别好吃。小时候家里没有钱,妈妈会去野地里挖野菜。那个时候我们也去。你还会跟我比赛谁挖的野菜多。回家之后,妈妈会用野菜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嗯。”
“有一次你发烧了。爸爸不在家,妈妈背着你,牵着我去镇上给你看病。那还是第一次,我想要离开你,离开那个家。因为感觉我是家里的负担。”
“嗯。”
“小时候,你总是不老实。上蹿下跳的。妈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悠悠啊,你悠着点儿。”
“嗯。”
过了好久,不知道言心在想什么。她忽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