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着永德宫门前罚跪一夜。”

江碧桐总算对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怪不得大家挤破脑袋也要做皇帝,一个人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怎么可能没人争没人抢。

“四小姐,谢恩吧。”

“臣女谢恩。”状似虔诚的伏在地上,心中的无力感一点点扩散开来。

江碧鹄想要留下来陪她一起,常德却说,文帝的口谕只说了江碧桐一人,并没有江碧鹄,永德宫是禁地,虽然是在宫门口跪着,那也是在禁地,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江碧桐得独自一人在偏僻的永德宫跪到天亮。

接近子时,风停雪止,月亮拨开层层乌云洒下了银色的月光,江碧桐这才发现,永德宫虽说位置偏僻却是连着御花园的梅园的,此刻前方成片的红梅开的妖艳,皎皎的月光,皑皑的白雪,灼灼的梅花,每一帧的搭配都是绝美的画,除了不合时宜跪在雪地上的她。

“美吗?”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声音清越的如同在上等的茶水中浸润过一般,随后一件满是清茶气息的狐裘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喏,把这个垫在膝盖下边,不然命倒是能留下,腿是指定留不住了。”

“你可知永德宫是哪位娘娘所居住的?”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疑问,第一次见皇帝分明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虽说伴君如伴虎可这老虎的脾气也不会说炸就炸吧,显然今日是她一碰,他就炸了。

月光下,李瑾的神色似乎变了一些,江碧桐看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酒壶两支酒杯,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方才开口,仿佛是个什么仪式,“是我母妃的寝宫。”

这下换江碧桐炸了,传说文帝最宠爱的嫔妃的寝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闯了,而当事人的儿子此刻似乎心情十分不好,全身上下弥漫的到处是悲凉的气息,

“对不起。”江碧桐如是说。

“你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难不成真的是你自己要闯宫的?”

江碧桐摇摇头,不管是不是主观意愿,她一定程度上放任了这种情况的发生,而后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铜质腰牌递给李瑾。

“你帮我查查这个东西。”

李瑾目光停留在腰牌上的三个字,正德宫,竟然是皇后吗?

“既然拿到了腰牌为什么不呈给父皇?”

“这个问题你问的很没有水平。”

李瑾哑然失笑,是呀,很没有水平,事情发展到最后,他的父皇分明是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设计了,只是真真切切的生气,因为江碧桐进了母妃生前的宫殿。

“我会尽力,但你也知道我在宫中尴尬的身份,所以不要过多期望。你明知道那个秋月有所图,甚至连她的腰牌都拿到了,怎么还能入了圈套?”

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了下去,温热的酒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软软的,暖暖的,驱散了一些身体的寒凉,江碧桐转头,眸色迷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知道吗?”

李瑾摇摇头,“入虎穴得虎子,下下策,如今你可得了虎子?”

“你不是浪荡少年,纨绔王爷吗?还懂兵法诡谲?”

李瑾哈哈大笑,伸手弹了江碧桐的眉心,江碧桐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妈蛋,现在她是被一个十七岁少年给撩了吗?这颗姨母心砰砰乱跳是怎么回事?

“再问你一个问题。”

“嗯。”李瑾饮了一口酒,分明平常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如月光一般流泻到人的心里,江碧桐别开眼,再看下去,会出事。

“幽山行宫真的是山贼吗?”

李瑾的动作顿了一顿,看着江碧桐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而后声音才缓缓荡涤开来,“你说呢?”

江碧桐无语,会不会聊天,这回答让她接下来的问题怎么进行,她当然知道不会是山贼,什么山贼有这么大胆子去皇家行宫掳人。

“对了,绿梅又是什么梗?”江碧桐可不会忘记,原本盛怒的文帝在听到李瑾说绿梅开了时无法管理的面部表情。

“什么?”李瑾一脸懵逼。

“哦哦,绿梅是怎么回事?好像皇上听到绿梅开了才决定给我罚跪的。”

“是母妃的梅树,自从母妃去了以后就没有再开过。”

江碧桐无言,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忧伤,慧妃娘娘真是神奇的存在。

寅时末,李瑾带着他的狐裘和酒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永德宫,下了早朝常德带来了皇帝的口谕,江碧桐可以离开了,湿了衣衫跪了一晚,身上的衣物早已冻结成冰,透着刺骨的凉,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常德只是远远的看着一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江碧桐咬着银牙,双手撑住地面颤抖着支起小腿,却一个趔趄向前方扑了下去。

完了完了完了,江碧桐在心里嚎叫,一定摔的很难看,猝不及防跌进了一个清茶怀抱里,随后被人打横抱起,江碧桐嚎叫的心瞬间变得无措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专门回来抱我出宫,这么贴心叫我如何是好呀!

“阿碧不用觉得害羞,反正你身上大部分本王都看过了。”

一句话让江碧桐蒸腾起的好感哗哗的掉了下去,看着李瑾的目光不自觉带了怨念,这他么晚上和白天不是一个人吧?精神分裂吗?


状态提示: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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