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引桐快步离开的身影,江碧桐在心中叹息一声,所以前世的孽缘是你今生劈腿的原因?江碧鹄心疼的揉揉她的发顶,“你何苦为难自己?”
“什么?”
“走吧,给你介绍一个人。”
江碧鹄没有理会旁边不知所措的江碧玉和江碧宁,牵着她下了楼。
一楼大堂中此刻人声鼎沸,江碧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二楼的楼梯口,淡淡的站着的一个白衣女子,仿佛与此刻的喧嚣热闹隔绝开来,那样的闲适,那样的悠然,那样的不可侵犯,圣洁的如同雪山上的皑皑白雪,皎洁的如同天空的皎皎月光。
女子转身看到江碧鹄从楼上下来,灿然一笑,如冬夜里盛开的昙花,只一瞬,却永恒。
“三郎。”
“小妹,这是成烟,你未来的三嫂。”
“嫂子好。”江碧桐乖顺的笑着,十分喜欢这个妙人嫂子。
成烟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含笑睨了一样江碧鹄,郎情妾意的模样让江碧桐觉得自己的这个电灯泡瓦数实在高的过分,逃一样的离开了水云坊,一路回到画云院,还没有从刚才的甜蜜暴击中恢复过来。
用了晚膳,江碧桐躺在矮榻上抱着暖炉,喝着清茶,看着桃儿绣花,一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模样,脑子里却忽然冒出来李瑾的声音。
“父皇三思,儿臣天煞命格,恐不是四小姐良配。”
平静的如同一潭深不可测死水,无波无澜,却在江碧桐的心里生生的搅起了一场风暴。
“桃儿,你听说过李瑾的哪些事情呀?”
桃儿停下手中的活,杏目微睁,“小姐,不能直呼皇子姓名。”
“直呼了会怎样?杀头吗?”江碧桐笑嘻嘻的看着她,一脸的欠揍。
“呸呸呸,我家小姐胡说的啊,各位神仙莫要当真。”
“切,放心吧,过路的神仙不管这种闲事。”
桃儿无语的看着油盐不进的江碧桐,“你是我家小姐吗?”
江碧桐心头突的跳一下,眉心不自觉的聚拢到了一块,微微心虚的别开眼,“你胡说什么呢?”
半晌,桃儿才幽幽的开口。
“七王爷是皇上的宠妃慧妃娘娘生的,听说皇上很是宠爱慧妃娘娘呢,可惜慧妃娘娘生七王爷的时候难产,仙逝了,并且不知道为什么,七王爷出生当天就被皇上送出了宫,送到了并州。”
“嗯,接着说。”
“后来民间就流传啊,七王爷是天煞命格,和皇上命格相冲,所以皇上才送走了他。”
“然后呢?”
“然后,听说因为天煞的命格七王爷就自暴自弃了,每日流连花丛,眠花宿柳,性格乖张奇怪,做事狠辣暴戾,还有传闻说,在并州,七王爷曾经一晚上杀了十二个□□。”
江碧桐“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显然被桃儿的话震惊到了,讪讪笑着,“你诓我呢吧,我看他不像是那种人……吧?”
“嗯,最后一句是诓你的。”
江碧桐忍住了把手中的茶盏扔到她脸上的冲动,能不能换个婢女?
“不过,前些年,那个时候七王爷不过十三岁吧,据说办了并州知府贪墨案,亲自监斩了知府满门,连个三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末了,怕江碧桐不信,桃儿又加了一句,“这次全是真的。”
“三岁孩子都不放过,那岂不是qín_shòu不如。”
“所以呀,小姐可千万不要被七王爷的皮相迷惑了,当心玩蛇被咬。”
呃!江碧桐汗,谁说她要玩蛇的,这古代这么多好玩的,干嘛想不开要玩蛇。
夜,风起雪落。
江碧桐把手里的暖炉拢了拢,又往狐裘里缩了缩,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迈出了暖阁,冷风卷着地上新下的雪粒子扑到了江碧桐埋在狐裘深处的脸上,冷的江碧桐想要骂娘。
桃儿看了一眼蜗牛挪步的某人,白眼翻上了天,“小姐,你这么着走,估计赶得上明日的早朝,要不我去老爷那借一本空白的折子,总不能空手去上朝,你说是不是?”
江碧桐用眼神对着她甩了一个“滚”字,继续保持着蜗牛的速度幽幽的走着。
上了马车,江碧桐被寒风大雪冻的四下飞扬的意识才缓缓的飞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边,冬夜寂静,火炉里偶尔有烧的火红的炭粒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江碧桐萎靡的靠着软枕,几乎快要睡着。
“如果不是知道皇上为了给你压惊,我都要以为皇上是为了冻死你了。”
江碧桐给了桃儿一记白眼。
长乐宫里烧了足足的炭,明显的暖意融融,说是要给她和李瑾压惊,其实皇子公主,临州城里达官显贵的公子小姐基本上都到齐了,如同一个高端的相亲会。
刚一坐定就听到内侍唱和,“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起身行跪拜礼,待皇上吩咐平身后纷纷坐下,歌舞开始,宴会开始,面前精致繁复的吃食让江碧桐胃口大开,专心的和面前的美食多斗争,希望能把他们都吃到肚子里,直到再也吃不下一点,江碧桐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假模假样的盯着场舞,时间一长,开始犯困,身体的本能和清醒的理智正斗的如火如荼,一个小宫女跪在了自己的身边。
“江四小姐,贤妃娘娘请您去一趟永德宫。”
江碧桐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小宫女,起身随着她离开了长乐宫,一边走,脑子里一边在过这段时间接收的信息,企图找到有关于贤妃的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