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程!”杨荣超脸色一变,愤怒看向周通达。
“你究竟是何人,身为长者,又是武道前辈,为何对弱者出手,对晚辈出手?”
“哼。”周通达冷哼一声,玩味看着杨荣超:“武道一途,本就如此,莫非,我非要去对明知自己不是对手的高手出手吗?”
“就和你这愚蠢的儿子一样?”
“我和你拼了!”
接连失去妻子、儿子,对于杨荣超的打击是巨大的。
他发出一声厉啸冲天,语调中含有决死与傲然,显然是准备做殊死搏斗。
不过,体内的暗劲尚未涌动而出,却是遭到未知力量全面压制,消失荡然。
“什么?”杨荣超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下一刻,却被周通达直接擒在手中,一记手刀砍在后颈,软软倒下。
“如此,周某就先行告退,杨荣超就接到我周家去住,若是找到扬帆,替我传话,若是要他父亲活命,只管来周家,我周通达等着他。”
言语逐渐消失,周通达本人也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微风吹佛,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院内散落的血肉和倒在地上的杨水程却在诉说着什么。
杨天成几人悄然站在一旁,冷眼旁边这一切,暗暗皱眉:“这周通达应该尚未迈出那最后一步,可同为先天,我们彼此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的大。”
“看来,若是不踏破那最后一层,周家当前,永无杨家出头之路。”
这一瞬间,杨天成心中腾出一丝无力。
杨天化几人也是点了点头,心头被一阵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便是这个道路。
万物崛起到覆灭,往往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契机而已。
譬如造成今天的局面。
扬帆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只是推动了杨家在八大家族中弱势的体现。
实际上,在老祖杨恨竹身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杨天成的声线油然冲天响起:“从今天起,所有的杨家小辈定要刻苦努力,凡是在武道一途有天赋的,全部停止一切外在活动,前往杨家的后山秘境修炼。”
“大京…就凭那几家的老祖,想灭我们杨家,纵然联手,我杨家也不可能就这般坐以待毙!”
冷厉之声暗含震怒,每一声都宛如雷鸣闪电,足以看出杨天成内心愤怒和决心。
杨天化几人也是斗志高昂。
不过场内尚在的杨水清,却是冷眼看着几人。
短短瞬间,父亲被抓走,母亲尸骨无存,哥哥身死当场,每一件事,对于人来说都是极为痛楚的打击,集合起来,更是彻底击垮了这个少年。
此刻听闻杨天成几人的豪言壮语,他的内心又如何会感动?
要知道,刚才那人对自己亲人出手的时候,这几个杨家的主事却是宛如最乖巧的狗一般动都不敢动。
人走以后,在说出这些废话又有何意义?
杨水清好恨,恨周通达,恨杨天成,恨扬天化,恨扬天朔,恨杨龙。
当然,最恨的,还是扬帆!
对,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扬帆而起!若不是他,又怎会落得今天这个局面。
“扬帆,这个仇算是结下了,从今天起,我同你不死不休!”
心中这般想法,杨水清直接朝着大门外走去。
“杨水清,你去何处?”杨龙见状,厉声喝问道。
杨水清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朝着外面走去。
“你!”杨龙顿时大怒,正要冲过去擒住杨水清,却是被杨天成拦住了。
“算了,这孩子倒也是个命苦之人,由他去吧。”
……
银月如勾,颇有几分凄凉之意。
杨家发生的这一切在大京之中只是在很渺小的一个角落之中,相比这座巨大的大京城来说。
站在八香山之巅,这是距离大京最近的一座山脉,扬帆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座自己出生到成长的城市。
相比上一次返家,这一次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之前对于整个杨家来说,扬帆只有恨意,但是此刻,却因为父亲杨荣超的误会解开,心中多了一丝温暖。
纵使整个杨家视我为草芥,但是父亲却是爱我的。
莫要以为扬帆只是改变了对杨荣超的看法只是一件小事,对于扬帆来说,此事却事关重大。
何为家?
父亲,母亲,兄弟,姐妹。
少了任何一样,尤其是父亲、母亲,根本无法称之为完整的家。
在扬帆心中也是如此,虽是有母亲,但是没有父亲,也不能算是完整的被爱。
但是一切误会解除之后,对于扬帆来说,就是完整的爱。
俯瞰整座大京城,扬帆被勾起的回忆点点滴滴,从家中,甚至到自己离开家中之后所在的那座城中之村。
“世间万物,真的很难去想象,几个月前,我还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寥寥度过余生,何曾想到会有追求大道,问鼎穹隆的这一天。”
“一切,只是因为自己的眼界太低的原因。”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巨大的大京,足足千万人口,这里面,却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闻呢。”
扬帆心中满是感触。
既然来到了大京,那么离家也就没有多远了,之所以没有着急去救父亲,一来是杨帆知道自己的父亲只是被软禁,二来虽是误会化解,但是毕竟常年没有和父亲说话,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