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光听说张菲菲要把自己的学习资料分享给夏小芹,他非常赞同女儿的做法,特意找出张菲菲上半学期的课堂笔记,全都交给了夏小芹。
京城的教学质量岂是安县那个小县城能比的?
夏小芹和夏修学在题海里徜徉,只是一天过去,夏小芹明显感觉自己的成绩又进步了许多。
夏修学一样受益匪浅,他颇为感慨的说:“要是班上的同学能看到这些试卷就好了,他们肯定能和我一样,提高自己的分数。”
多考一分,战胜千人。
夏小芹有了恻隐之心,参加同样的高考,大学用几乎相同的分数招收大学生,但教学质量差是落后地区的短板。
夏小芹又找到张菲菲,她问:“我能把这些试卷抄录下来,带回安县吗?”
“小芹姐,你也太大公无私了吧!”张菲菲对夏小芹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阶梯。
“我家出事儿后,同学们和老师帮助我家很多。”
县一中为夏修学组织过捐款,夏小芹感恩他们。
“这样啊,但是试卷那么多,你怎么抄的完啊?要不你直接把试卷带回去吧,反正这些试卷我们老师已经讲过了。”
“可以吗?”夏小芹怕给张菲菲带来麻烦。
“这不是密卷,你也不是京城的人,给我们学校带来不了升学影响,没什么关系的!”
张菲菲有自己的小任性,但骨子里和张世光一样,都是很好的人。
只是,高三学习压力大,张菲菲很快又回学校了,注定不能和夏小芹成为好朋友。
以前的张菲菲,一下课就围着廖静文转,但这次回学校后,张菲菲课间时间很少和廖静文凑一起了,午饭和晚饭也很少蹭廖静文的“大餐”,又吃回了自己的“朴素食堂”。
张菲菲和廖静文在宿舍是上下铺,晚上廖静文想和张菲菲说几句悄悄话,张菲菲不是心不在焉,就是在熬夜看书。
廖静文习惯了被人供着哄着,在张菲菲这讨了没趣后,立即疏远她了,还特意为难了她几次。
张菲菲看透廖静文的面目,心里更觉得夏小芹说的有道理。
廖静文家里有钱,能不能上大学,上什么大学,对她的未来没有多大影响。
而自己不一样,她是要靠考大学来改变现状的,爸爸对她期望很高,她不能让爸爸失望!
张菲菲的这次醒悟,影响了她的一生,此后的每年高考,她都会想起自己在八四年做的这个决定,想起在火车上挨的那一爪子。
同一片天空下,夏家村里,有人在咒骂夏小芹。
夏为业已经两年没回夏家村了,他一直在鹏城的大姨家做帮工,如果不是为了找对象,夏为业根本不会回来。
在鹏城既舒服又赚钱,冬天不冷,夏天也不是燥人的热,夏为业一点儿也不想回这个穷村子!
“妈,你怎么让一个傻子给欺负了!”
夏为业想不明白,明明他走的时候,那个傻子还任人搓扁揉圆,挨打都不知道吭声,怎么突然就成为二叔家的顶梁柱了?
“她就是仗着自己是傻子,随时就举把刀出来吓人!”马小梅往花棉袄上抹着眼泪,红着眼泡子说道,“你爸不给我撑腰,连你哥也说我没脑子,为业啊,妈就指望你给我撑腰了。”
“夏小芹和夏修学都去京城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给你撑腰?”
“等那个傻妮子回来,我们想干点儿啥事都会被公安抓走的!”
马小梅再也不想进公安局了,大儿子说现在是严打期,再出事儿就没人情保她了!
夏为业深吸一口烟,劣质烟散发出的烟雾呛人,他的脸藏在灰黑色的烟雾里,令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京城里,夏小芹和郑坤最近几天可忙了,自从想到把试卷带回安县后,她和郑坤跑了几个收废品的地方,又买了一大摞试卷。
只要是高中的试卷夏小芹都要,不论学科,不管是考多少分的,只要卷子没破,夏小芹都收了。
这些试卷在京城高中的学生眼里已经是废品,被家里拿出去当做废品卖掉,在夏小芹眼里可是宝贝,是教育资源缺乏地方的补品,是莘莘学子汲取养料的大补之物!
郑坤佩服夏小芹的作为,特意讲给妈妈郭悦听。
郭悦这边听罢,立即转述给公公郑陶然。
郑陶然那双浑浊的眼睛过了半刻钟才睁开:“安县教育条件落后,县委书记难咎其责,告诉郑伟,要重抓教育,往后的话语权,只掌控在有学问的人手里。”
郭悦没想到一句闲话,竟让郑陶然品出了别的意味。
郭悦不敢隐瞒郑陶然的教训,把郑陶然的话如实转述给了郑伟。
老子的话,郑伟不敢不听,当下召集教育局开会,这个会议,让安县第一中学提前好几年成为铁血高中。
二月十三,夏小芹在郑坤的帮助下,和夏修学住进了京城人民医院。
入院后,夏小芹就去隔壁邮局给沈舒打电话报讯,顺带询问家里的情况。
沈舒心里正有疑惑呢,她隔着电话说道:“小土自从来咱家之后,一直很乖巧,但是从前天夜里开始,每天夜里都会放肆的叫,吵得小福和奶奶都睡不着。奶奶今天还说,要把小土送人,不让养了。”
夏小芹心里一个激灵,问:“夏为业是不是到家了?”
“到家了,夏丹红也从马侯庄回来了。”
夏小芹直觉小土的异常是有人在捣乱,小土是公安局训练有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