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芹正色道:“你在安县的时候帮过我,你有困难的时候我帮你是应该的。当时的情况特殊,特殊情况就该特殊对待,我不需要你负责。”
夏小芹不等谢川再说其他的,又紧接着道,“我哥已经醒了,麻烦川哥你帮他起床,等下我们还要去医院。”
夏小芹说完就错开身子去洗漱,把谢川自己晾在了东厢房的门口。
谢川拧眉思索了半晌,他猛然发现,自己听到夏小芹拒绝嫁给他的时候更失望,比她拒绝当兵还失望!
谢川失望的进到东厢房,看到的是和衣而眠的夏修学。
夏修学自从瘫痪之后,夜里睡觉便不再脱衣服了,家里都是女人,夏修学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麻烦她们,加上穿着衣服睡觉,夜里还方便起床帮夏小芹烧锅。
“川哥来了?”夏修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让人看不出他心底的具体想法。
谢川点点头,问:“我背你去厕所?”
“好,谢谢川哥。”
谢川明锐的发现,夏修学一样对他疏远了。
去买早餐的郑坤姗姗来迟,粗神经的郑坤没发现弥漫在三人之间的尴尬,把早餐摆好之后,喊三人来吃早饭。
京城的早饭少不了豆汁的身影,外地人少有能接受豆汁那股特殊口感的,但夏家是做豆腐生意的,喝豆汁儿?有什么问题?挺好喝的啊!
郑坤见夏小芹和夏修学都能喝下去豆汁儿,不由得笑道:“你们已经开始融入京城的生活了。”
用过早饭后,谢川将夏修学背到郑家的车上,开车带着夏小芹一行人朝人民医院去。
夏小芹住的四合院离人民医院没有多远,但总不能让谢川从四合院一路把夏修学背到医院里吧?
虽然谢川有这个体力,但夏小芹不敢这么用人情啊!万一再要“负责”怎么办?
时间才刚刚七点半,人民医院的挂号处已经排起了长队,郑坤自告奋勇的去排队,夏小芹去护士站租借了一辆轮椅,先将夏修学和谢川送到了骨科的科室门口。
夏修学瘫痪,不止是骨头有问题,腰以下的神经也出了问题,如果拖延着腿不治疗,等待夏修学的是终身残疾和肌肉萎缩。
夏小芹要下去替换排队的郑坤,谢川拦着她道:“我去吧,我们都是本地人,沟通起来更不容易出茬儿。”
谢川说的有理有据,夏小芹从棉袄内衬的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塞给谢川道:“我也不知道挂号费需要多少,你先拿着这些,少了我再补给你。”
谢川又触碰到了夏小芹的手,她的手真的很软很滑,细弱无骨、嫩如白葱,这样的手怎么能去磨豆腐呢?
谢川捏着夹带着夏小芹体温的大团结,心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样“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