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絮叫完最后一次夏东的名字后,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他们一起走过的路虽然短暂,可在慕絮的心里却得到了永恒。
春秋的伤越来越重,他很难在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飞奔的骏马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慢慢地倒向了坐在前面的婉君。
“春秋,你好点儿了吗?”
婉君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他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变得微弱,因为他们的头靠在了一起。
春秋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想说,只是身体太过疲惫,再加上身上的伤很难再支撑起他的身体。
“你说话呀,你怎么了?春秋,你别吓我!”
婉君拉过春秋手中的缰绳,死死勒住马,马才慢慢停了下来。
“春秋,你怎么了?别吓我!”
他一只手扶住他,从马上跳了下来。就在他跳下马的瞬间,春秋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要往下来掉。好在他扶着他,才没让他从马上掉下来。
“春秋,你怎么了?”
婉君摸到了他背上的血,心里一下子乱了阵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除了哭泣,再也找不到办法去帮春秋了。
他把他扶到一棵树下,把他脸上的汗渍和血渍擦掉。
“你知道吗?从我来辽阳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你就在这里。若不是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遇到了!”
婉君摸着春秋的脸,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别睡啊,别睡,你快醒醒啊?”
春秋越来越虚弱,可他还是挣扎地睁开眼睛,微弱的气息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可为了婉君,他还能说一万句话。
“我没事,别哭!”
他的声音就像即将消失在风中的木棉,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几个字。
“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春秋,对不起,对不起......”
婉君哭成了一个泪人,他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只能让眼泪来告诉春秋他有多爱他。
“傻瓜,别哭,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春秋伸出手抓住婉君的手,他们十指紧扣,此生此世不再分离。
“婉君,我好渴!”
春秋说完就合上了干裂的嘴唇,眼睛也开始微微闭上。
“你等我,我去找水,我去给你找水。”
婉君见春秋闭上了眼睛,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颤抖着身体跑去找水。
“水,水,哪里有水?”
他顿时失去了方向,在诺大的森林里迷失了自我。他抬头看着斑驳多树林,不但没了颜色,反而有一种萧瑟孤冷之意。
他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户人家,他讨了一碗水,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春秋,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
“父汗,你看那里躺着个人!”
一个风度翩翩,背上背着箭篓,肩上挂着弓箭的少年,用手指着春秋。他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噢?”
他的父汗眯起眼睛看了过去,还果然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走,下去看看!”
父汗跳下马,走到春
秋身边。
少年也随之跑了过来,头上的小辫子也跟着他的跳动舞动起来。一看春秋满身是伤,还闭着眼睛,便走过去把他手指放在春秋的鼻子下面:“父汗,他还活着。”
“好,带他回去。”
“是,父汗。”
少年背起春秋,把他放到马背上托了回去。
这时也已到了日落时分,金色的光把地上的落叶染的闪闪发亮,远处不时传来鸟儿的叫声。婉君此刻倒也放松了些许,可他的心里还是想着春秋,便双手抱碗疾步前行。
“春秋,我回来了!”
他还没到大树下面就开始呼唤春秋的名字,他碗里的水会因为颠簸溅起水花,水花溅在他的脸上,清爽着她的心脾。
“春秋,春秋?怎么不在呢?”
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碗就开始在大树附近找了起来。刚才还在呢?怎么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呢?
“春秋,你去了哪里?春秋?”
婉君呼唤了几声也没听到有人回应,他开始担心、开始害怕,一把丢掉手中的碗跑向大树。
“玉佩?”
他看到大树下面有一块玉佩,他跑过去抓起玉佩:“这是春秋的玉佩,难道他被掳走了?”
“春秋,春秋,你去了哪里?”
婉君的脑子一下子懵了,他们才相遇,却有分开了。而且他消失的这么突然,让他没有一点点防备。
他发疯似的在森林里跑来跑去,跑到黑夜取代了白天,跑到月光寒冷了心房。可还是找不到春秋的踪影,他已再无力气寻找他,瘫软地爬在地上。
他紧紧攥住玉佩,眼泪和月光一起洒在上面。这种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的心里是痛苦的,也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原来他以为春秋死了,他的心也就跟着死了,后来他听说他还活着,他的心也就跟着燃了起来。如今,他又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又和他失散了。
“春秋,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还没好好温存,却又要分离。”
他骑上门回到客栈,可笑的是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客官,这几日你去了哪里啊?”
小二把他迎进门,找了座位,给他倒了杯茶。
“客观,吃些什么呢?”
小二等了半晌也没见婉君应答,他看了眼婉君,被他的神情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