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过后,狱卒大喊着去抓黑衣人。婉君在想,看来这件事又和黑衣人有关系。
从宫里都牢房,他都能随便进出,更能杀人于无形,看来此人不但功夫了得,对宫里的一切也都是属于心吧!
婉君对这个黑衣人既好奇又惊恐。他想。如果他是来杀他的,早就动手了。可他就是不杀他,也不救他,像是,像是在做给他看似的。
不过这样证明了他的清白,魏公公要是还怀疑他,那黑衣人就会偷着笑了。
牢房的小窗户能射进来一些阳光,顺着窗户一直到玉洗宫。当下人发现小欢子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安静的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宫里死人再平常不过了,尤其是这样的下人,人们甚至连议论都懒得去议论了。
两个太监把小欢子抬走,他们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也是有所恐惧的。他们也担心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变成和小欢子一样的下场。
只要婉君不在,玉洗宫便空荡荡的,偶尔有打扫卫生的宫女出入于房间,已经算给这里添了人气了。
一鹊和连城羽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一个人去找魏公公,另一个人去找皇上。
找魏公公的事必须是由一鹊亲自去。而去找皇上的事,只能交给连城羽了。
“羽,不要害怕,你见到皇上后实话实说,只要把这件事说明白了,皇上会想办法的!”
一鹊看着连城羽说道。
“你就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
连城羽笑着说道。
话毕,他们两个分头行动。
“小的参见厂公,厂公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鹊跪在地上给魏公公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
魏公公说道。
“谢厂公!”
一鹊站起来,看着魏公公。
他倒没在魏公公的眼睛里发现什么诡计或者阴谋,但这件事无论是不是他设计的,他都要来求情。
“一鹊,你找咱家是为了杜婉君吧?”
魏公公笑着问道。
“是!”
一鹊答道。
“厂公,男妃他是无辜的,他和太后无怨无仇,怎么会杀她呢?”
他急切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无怨无仇啊?”
魏公公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道。
“厂公,以小的多年来对男妃的了解,他是不会干出这种还的。”
一鹊笃定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可咱家从来没说这人是他杀的。”
魏公公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抿了口。
“那您为何?”
一鹊有些不理解,既然太后不是婉君杀的,为什么还要抓他啊?
他眼巴巴地看着魏公公,希望能得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
魏公公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所以不急不忙地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牌递给他。
“看看这个!”
一鹊还是一头雾水,他们在说婉君,为什么要给他一块木牌呢?
他接过木牌一看,上面赫然刻写着“东”字。
他被这符牌吓了一跳。这是东林党的信物,为什么会在魏公公手里呢?
“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啊?”
魏公公看着他问道。
“是!”
一鹊说道。
“这也是咱家为什么要抓婉君的原因。这符牌便是从他手里发现的,而之前淑妃的死,也出现过同样的符牌!”
魏公公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厂公,不可能的,男妃他根本就不认识东林党。”
一鹊紧张地说道。
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问问婉君,为什么会从他的手里发现了这个,为什么和东林党的人牵扯在一起。
“一鹊,这个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大明有大明的法律,等审讯过后,若真的和他没关系,刑部自然是会放人的!”
魏公公近乎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他一直厌恶东林党,早就把这些祸患铲除,可最近却频繁的有他们的身影。
自从东林党有了复燃的迹象,魏公公就没睡过好觉。
“一鹊,你知道吗?东林党是我大明的敌人,一日不铲除干净,咱家就是这大明的罪人啊!”
魏公公悲催的眼神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做派。
“厂公,可您知道婉君是无辜的。他怎么会和东林党的人勾连呢?再说,他一直在宫里,根本没有机会去和他们勾连啊!”
他说完后,就看着魏公公,看他会不会有所心动。
“即便男妃有那个心,可他也要有那个胆子。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他纵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啊!”
他刚说完就被魏公公打住了。
“一鹊,咱家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都是拜他所赐,可你却还在为他求情!”
魏公公说道。
“是啊,他是有负于我,可是一鹊是孤儿,是姥爷夫人好心收养的我。男妃就像亲兄弟一样待我,可后来却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
一鹊说着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
“他的恩情就算一辈子也报不完。虽然他害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要是没有杜家,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他甚是激动,他还从未在外人面前这样说过。就是在婉君面前都没说过这话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会这样想。
突然,他觉得自己释放了,心里再也没有了执念。这种感觉很美妙,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跟魏公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