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来了!”
婉君跪在杜老爷,杜夫人面前痛哭流涕,他在父母面前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外面受的一切委屈,只有在他们面前才能卸下伪装和防备,也只有他们才能理解他,不会对他有坏心。
“婉君,你去哪里了?城里都是你们的通缉告示,吓得娘连门都不敢出了。但是主要娘还能看到告示,就知道你还活着。”
杜夫人看着婉君能安全回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能放下了。她天天都给菩萨烧香拜佛,只希望婉君能活着回来。
“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我们杜家啊!”
杜夫人说着说着就又流出了眼泪。
“婉君,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
杜老爷喝了口茶问道。
“爹,我们被魏忠贤一路追杀到关外,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一个女真首领救了下来。所以,一直就呆在关外!”
婉君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杜老爷说道。
“什么?你被一个女真人救了?”
杜老爷很吃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婉君。
现在边境和国内,都有女真的势力,他们越来越活跃,好像要有什么大动作似的。
“那他们没为难你吧?”
杜老爷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有,他们不但没伤我们,还把我们放了!”
婉君说道。
“糊涂啊,你可真是糊涂啊……”
杜老爷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叹着气说道。
“爹,怎么了?”
婉君见杜老爷神情变得肃厉,仿佛是他做错了什么,才让杜老爷如此动怒。
“婉君,你可不能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啊!”
杜老爷说道。
“不会的,我们只是接受了他的照顾,通敌卖国这种事情我们可不敢,也不会去做的!”
婉君解释道。
“没有最好,现在人言可畏,稍不留神就会给你扣一顶帽子,一旦扣上,就很难摘下啊……”
杜老爷是过来人,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有人从心要陷害他,那他再怎么解释也脱不了干系啊。
“父亲教训的极是,孩儿记下了!”
婉君颤抖着嘴唇说道。
坐在一旁的杜夫人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她还没和他说几句话,就让他一直跪在这里。
杜夫人转身看着杜老爷说道:“婉君才回来,还没有歇息一下,别让他一直跪着了”
“住嘴,你一个妇人家懂什么?”
杜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老爷呛了回去。
“娘,孩儿跪着没事,父亲教训的是!”
婉君泪眼朦胧,看着年迈的老母亲,他的心就像刀割一般。
“婉君,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杜老爷狠心地说道。
“爹”
“老爷”
婉君和杜夫人同时叫道。
“走,难道你想害了自己,害了杜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吗?”
杜老爷老泪纵横,站起来悲切而又无奈地说道。
“爹,娘,孩儿不孝,孩儿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了!”
婉君擦干眼泪,磕了三个响头。
“婉君”
杜夫人走到婉君身边,蹲下来抱住他。
“孩子,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杜夫人紧紧抓住婉君的衣服,她知道这一别即是永远。
“娘,娘”
婉君也死死抱住杜夫人,用眼泪来告别。
“婉君,婉君?”
就在他们为离别而难过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声音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但声线之细腻,声音之细亮,又不像是身边之人所发出来的。
“谁?睡在外面装神弄鬼的?还不快出来!”
杜老爷站起来,皱起眉头,手紧握着腰间的剑。
“老爷,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啊?哈哈哈哈,看来,我在你眼里永远只是个下人啊……”
一鹊从房间的侧边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让人猜不透的笑容。
“一鹊啊,哈哈哈哈,老夫大概也猜到了一二!”
杜老爷的语气不是很友好,可以说带着一丝挑衅。
“怎么,一鹊不在尚书府呆着,穿着东厂的衣服就来了?”
一鹊压住心中的怒火,走到婉君身边说道:“婉君,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啊,怎么忘了我这个小书童了?”
“一鹊,你,你?”
婉君看到一鹊出现在自己眼前有些不敢相信,而且还是身着东厂的衣服,他简直要惊掉下巴了。
“少爷,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是不是觉得我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
一鹊把手抓在婉君的肩膀上,使劲抓了一下。
婉君疼的身着向一边倾斜着。
“一鹊,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婉君忍住疼痛说道。
一鹊一把推开婉君,瞪着他的眼睛:“少爷,就是因为你,我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没死,可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我自己都恶心……”
一鹊大笑了几声,走到杜老爷身边,紧凑在他的脸伤,面目狰狞地说道:“老爷,你万万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是我救了少爷,要不是我,他可就死在魏忠贤的魔抓之下了!”
杜老爷能清晰地看到一鹊脸上的汗毛,甚至是汗毛下呼吸的毛孔。
可杜老爷也是久经江湖的老手,怎会让一鹊这毛头小子占了上风?
“我说,一鹊啊,你来我这里不会就为了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