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的脸色一变,儿子的字迹他熟的不能再熟了,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我二儿是个儒雅的孩子,怎么可能去赌坊赌钱?你空口捏造欠条,该当何罪?”
要是在以前,这点钱也不算什么,但如今……他将家产都捐给了朝庭,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的钱?
阿五立马将欠条收好,一脸的防备,“我可不敢,我们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你若不信,将二少爷拉出来问问就知道了嘛。”
镇南侯气的要命,这是怕他抢吗?贱民!
其他同伴纷纷响应,“对啊,当面对质,敢不敢?”
镇南侯丢不起这个脸,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压了下去,“这是大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如进去说吧。”
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强压!
阿五一脸的惊惶失措,“不不,我怕有命进来,没命出来,就在这里对质,让大家做个见证。”
这话太不给面子了,镇南侯的脸都扭曲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还有几分理智,放狠话的时候声音压的低低的。
但阿五是老江湖,当场就嚷开了,“什么?镇南侯,你要让我们喝罚酒?就是说,你存心想赖债?从来没听说有人敢赖赌账的,镇南侯,你要点脸吧。”
这话不对味,镇南侯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你是云乔乔派来的?是她算计我?”
云乔乔好大的胆子,连他都敢算计?
阿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话说的好像你们侯府有多无辜似的,一桩归一桩,赶紧请二少爷出来吧,我讨了赌债就走。”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赶都赶不走。
镇南侯冲手下使了个眼色,“去请二少爷出来。”
手下会意的点头,去了一会儿很快回来,大声禀道,“二少爷不在府里。”
他们主仆玩的一手好把戏,但瞒不过阿五的眼晴。
“不可能,我们从昨晚开始就在前门后门都守着,你家二少爷根本没出门。”
镇南侯脸色铁青,人家早就打好了埋伏。
他已经失了先招,怎么办?
阿五大声嚷嚷,“原来俞家二少是缩头乌龟,高门子弟如此没品,真是出我们的想像,这就是侯府的好家教,侯爷,这事该怎么了结?”
这打脸打的太凶残了,镇南侯气的浑身直哆嗦,但他不占道理,只能强忍着。
“你们先回去,等我调查清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阿五死活不肯走,“不行,不讨到银子,我们不走。”
另一个同伴帮腔道,“调查清楚?需要这么麻烦吗?将缩头乌龟叫出来问一声就行了。”
“这是拖延之计吧,我们可不中计。”
镇南侯神情阴沉的可怕,“好,那你们有本事堵在这里吧。”
只要他儿子不出门,谁能奈何?
阿五一伙人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粪水往大门口泼,顿时臭气冲天。
镇南侯目瞪口呆,“你们在干什么?”
阿五理直气壮的回答,“讨债啊,没见过吗?”
镇南侯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他英雄一世,到了这把年纪,被一个贱民欺到头上。
他的颜面扫地,侯府的名声也毁了。
他脑子里浮起云乔乔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冷战。
反击来的好快!
他身边的随从大声喝斥,“你们别太过份了,得罪了我家侯爷,你们主子都吃罪不起。”
阿五冷冷的嘲讽道,“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能欠钱不还啊,你们镇南侯府比皇上还了不起?”
这话一出,全场皆静,看向镇南侯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怀疑和猜忌。
对他们来说,当今是个好皇上,比先帝靠谱多了。
自从皇上亲政后,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手里的钱也多了,大家都不想换皇帝。
镇南侯就算有这个心,也不敢当众说出来,只能将火力集中在云乔乔身上,“胡说八道,告诉你的主子,她用这样的手段算计我,不觉得亏心吗?”
阿五的眉头紧皱,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你转移话题也没有用,还钱。”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连滚带爬的冲出来,“父亲,父亲。”
镇南侯大惊失色,正是他的二儿子,“你怎么出来了?”
躲在家里不探头,谁还能冲进去抓他?
平时很机灵的人,这会儿怎么犯傻?
俞二少愣了一下,“不是您让我出来的吗?”
镇南侯暗叫一声不好,这手居然伸到了他的府里。
他心中又惊又怒,“回去。”
好大的能量,如意县主的威名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俞二少不知所措,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全是汗珠,心神不宁的样子。
阿五适时的开口,“二少爷,你的欠条在此,若你恶意赖账,那不好意思,我这就去衙门告你。”
俞二少心神大乱之下,下意识的摇头,“不不,我不会赖账的,我家有钱。”
他认账了!承认了这笔债务!
这么多见证人,想赖也赖不了喽。
镇南侯大惊失色,来不及阻止儿子的话,只见儿子冲他跪下了,“父亲,孩儿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您先帮我把这笔钱还上吧。”
这一切生的太快,镇南侯快气疯了,“你说什么?”
俞二少年纪不大,十几岁的样子,他受了极大的惊吓,慌乱不已,“父亲,孩儿只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