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神情一僵,“霁月,不许你喜欢我父王。”
这忽如其来的话让沐霁月蒙逼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南宫寒熙,你真的要找太医看看脑子了。”
妈蛋,他到底想什么呢。
南宫寒熙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你替我看吧。”
他的手送到霁月面前,霁月顺手搭了搭脉,神情凝重极了。
“重度妄想症,没得治。”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南宫寒熙逗乐了,“哈哈哈,这全怪你。”
霁月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继续吃,“怎么怪我?”
南宫寒熙很不要脸的表示,“因为你没给我承诺,我没有安全感啊。”
霁月整个人都不好了,捏了捏他的脸皮,怎么厚成这样?“神经病。”
南宫寒熙不但不羞愧,反而理直气壮的要求,“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安全感吗?”
霁月也是醉了,无语望天,谁把这个无耻的家伙拖走?“不能。”
“狠心的女孩子。”南宫寒熙很失望,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但很快拍着胸口表忠心,“不过,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他的甜言蜜语随时能说一大堆,不知何时,他开启了说情话的技能。
霁月也不走寻常路,傲娇的扬了扬脑袋,“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怪我太有魅力了。”
南宫寒熙笑的很大声,“哈哈哈,是是,狐狸精的魅力。”
只要跟她在一起,每天都很幸福。
霁月扔了白眼过去,说女孩子是狐狸精,真的好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猛的响起,“世子,你笑的这么放荡,真的好吗?”
南宫寒熙差点呛到口水,恶狠狠的瞪着不请自来的英俊男子,“这明明是豪放,会不会说话?还有,谁请你进来了?”
紫衣侯金冠束发,一袭白衣飘飘欲仙,极为养眼。
“我有正经事找霁月。”
他很自然的坐在霁月身边,招来小二添一副碗筷,动作自然从容,透着一股熟稔。
霁月托着下巴,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紫衣侯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首辅大人告病在家。”
霁月和南宫寒熙都愣住了,相视一眼。
霁月特别奇怪,“什么?在这个时候?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敏感时候,首辅的言行举止都会无限量的放大,成为大家反复揣摩的对象。
有时,不可避免的被过度解毒。
南宫寒熙轻敲桌子,笑的云淡风轻,“避嫌?”
按理说,这种时候首辅不可能避开,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做。
比如,现在最棘手的,关于吴桐身份的问题。
人都来了,总要给一个说法。
是直接送上皇位,还是暂且缓缓,称封王,都需要给大家一个交待,给百姓一个交待。
紫衣侯专门跟南宫寒熙过不去,“避什么嫌?首辅是千年老狐狸,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
南宫寒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但看向沐霁月时,就变的温柔似水,像换了个人般。
“要不,去探探病?看看真假?”
霁月直接否决了,“不用去,他就算装病也会装全套,不会露出半点破绽,他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
大家都沉默了,紫衣侯淡淡的说道,“也是,他向来对自己挺狠。”
沐霁月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我总觉得这一步别有深意,到底想干什么?明明这是他立功建业最好的机会,吴桐底子太单薄,正需要他这样的老臣子托底。”
迎吴桐回朝,也是他一力推动的,没道理在这个时候退啊。
这是沐霁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通。
这同样困扰着对面的两个男人,紫衣侯是一路看着首辅力排众议,坚持将吴桐迎回来的,这种时候应该最热乎最有诚意,趁热敲定大事的最佳时机。
“是啊,他是百官之首,一言一行都决定着未来的走向。”
南宫寒熙心里一动,“他会不会是对吴桐很失望,所以选择观望?”
他是带兵打仗之人,有种超强的直觉。
被他这么一提醒,霁月微微蹙眉,回想昨天见面的场景。
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翻滚,她细细的回味。
“呃,完全有这个可能,临时发现吴桐不堪大用,又舍不得立马废弃,先观望一段时间,毕竟他身后有一个大家族还有无数姻亲。”
首辅的初心是好的,但是,凡事总有意外嘛。
“吴桐好像没做什么吧。”南宫寒熙眉头紧皱,有点心塞。
时局太混乱,他都看不清。
紫衣侯其实也是这么怀疑的,在这个时候病退,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可能是因为他的态度,对慕容家的态度,没有大局观,没有成皇的资质。”
他本来就看不上吴桐,比起沐霁月,真的差远了。
霁月熙捏捏下巴,忍不住感叹,“我一直觉得首辅是朝中最老奸巨滑的人,人老成精了。”
南宫寒熙笑吟吟的说道,“背后这么说别人,不好吧?”
他也只是打趣一声,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跟首辅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对首辅的品行是认可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个默契。
他们打算捧吴桐上位,但首辅就这么悄然的告病退下,都没有通知南宫寒熙一声。
这其中的深意值得玩味。
霁月一本正经的说道,“说他老奸巨滑,是夸他,他还挺喜欢的。”
紫衣侯深深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