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霁月像看着白痴般看着她,“你以为宫中的敬事房档案是摆设吗?那是为了防止混淆血脉。什么时候承宠,什么时候产子,都有记录,有一点点差池,就得不到承认,你以为宗令府是摆设?要上宗谱啊。”
到底有多傻啊?这些问题都没有考虑过吗?
就算有混淆皇室血统的勇气,也得有计谋吧。
真当刘家一手遮天了?
这天下还是姓沐,刘家做不到说什么是什么。
当那些宗室,那些大臣都是摆设吗?
刘贵妃如被雷劈过,脑袋一片空白,神情呆滞。
沐霁月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刘贵妃真的不清楚这么多,也没有想过这些。
没人提起过,父亲也没有说过,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沐霁月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她是个蠢货,连这些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被太多的好话包围着,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无所不能,脚都踩不到实地。
“人家不理会,只是当没看到,不表示默认了,这是两回事,还有,后宫女子生子,宗令要在外面等着,要记录出生时辰,也是确保没有偷龙转凤的可能性,你临盆在即,约好时间了吗?”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好些规矩,刘贵妃根本没有听说过,一脸的蒙逼,“……”
刘贵妃忽然觉得这事没有想像中的简单,要是错了一步,就粉身碎骨。
她不怕皇上,但莫名的畏惧眼前这个女孩子。
沐霁月身上的威势比皇上还要强大,比她的亲生父亲都要强几分。
沐霁月微微摇头,满眼的嘲讽,“这么多规矩你不懂,你父亲不懂,可是皇上懂啊,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们?明白了,他是留了一手,准备拿来当把柄呢。你们不听话就将把柄扔出去,自然有人收拾你们。”
她闭着眼晴就能猜到皇上的心思,新皇的心思不能猜。
刘贵妃呆呆的听着,浑身发抖,喃喃自语,“你们好可怕。”
她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她跟沐霁月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就算沐霁月是不受宠的公主,也是公主啊。
她的眼光,她的眼界,她的见识,都比一般人强上很多。
霁月漫不经心的说道,“这算什么,宫斗入门而已。”
连最起码的常识都没有,要不是她父亲罩着她,她在宫中活不过三天。
“皇上他……”刘贵妃后背一阵阵发寒,前所未有的害怕,急的眼眶都红了,“从一开始就算计我们父女。”
霁月忍不住笑了,“说的好像你们父女很无辜似的,都是一路货,谁也别嫌弃谁。”
相互算计,都没有真心而已。
刘贵妃的脸色惨白,明知沐霁月的话是真的,却不愿意相信,“我说的都是事实,就是南宫寒熙……”
直到此时,她还不肯放过南宫寒气熙,要将他拖下水。
南宫寒熙无辜躺枪,还不知道呢。
沐霁月深感可笑,冷冷的笑道,“你攀扯他也没用,这些话传不出去的,你父亲不答应,新皇不答应,宫里宫外都不答应。”
这事牵扯太大了,不管是出于名声,还是出于利益,大家都不愿意扯上南宫寒熙。
谁都不傻!
嗯,只有刘贵妃最傻,成了别人利用的棋子,还沾沾自喜。
刘贵妃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如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却越发的要强,“但你心里难受啊,哈哈哈。”
她笑的很大声,用力过猛,寂静的室内只有她空洞的笑声。
霁月怜悯的看着她,“癔症发作的人真可怜啊。”
刘贵妃一听这话,顿时炸开了,“沐霁月,你才可怜,有娘生没爹教的可怜人。”
她恼羞成怒的攻击沐霁月,自己不开心,就不想看到别人开心。
尤其是沐霁月,这么讨厌的人怎么不去死?
沐霁月一点都不在意,“哦,我再可怜也是天之娇女,你再风光也不过是被人当成利用工具,被亲生父亲利用,被名义上的夫君算计……”
刘贵妃被扎的浑身发疼,“闭嘴,不许说了。”
沐霁月根本看不上她,“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脉相承的坏,也把自己的孩子当利用工具。”
刘贵妃被戳中了痛处,气极败坏的大叫,“我没有,沐霁月,你太恶毒了。”
沐霁月挑了挑眉,“说中了你的要害?对了,你亲生父亲也消失了,你被抛弃了,你成了弃子。”
刘贵妃如被针扎了一下,勃然大怒,“什么弃子?我随时都能离开……”
她的情绪激动,下意识的看向床头,霁月看在眼里,心里一动,“我明白了,半秋,检查床。”
刘贵妃的脸色刷的全白了,挺着肚子挡在床边,怒气冲冲的喝道,“我是贵妃,谁敢动我?要是伤到了龙子,你们敢负责吗?”
半秋满眼的鄙夷,“龙子?是野种吧,谁会在意呢?”
她轻轻一推,刘贵妃就被她推到一边,不过她注意分寸,没有用力。
刘贵妃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沐霁月,快让你的人停下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还故意将肚子对准半秋,有恃无恐的样子。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沐霁月都看不过去了。
“点她的穴。”
半秋二话不说点住刘贵妃的穴,将人搬到一边,在床上捣鼓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暗处找到一个按钮,轻轻一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