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医术出神入化,举世无双,如果她都治不好,那就不用再想了。
“我先帮你诊诊脉。”琳琅很爽快,她喜欢这样的女人。
把了半天脉,她默默沉思,三娘的心悬在空中,不上不下,紧张的不行。
“小姐,您有话就直说,我受得了。”
琳琅放下手,喝了一口茶,“你是宫寒,以前受过寒,后来又没有好好保养,所以落下病根。”
“果然是我的问题。”三娘眉眼黯然,隐隐有一丝伤心。
“我不该再耽误了勇哥……”
门被推开,一条身影冲了进来,“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没有孩子,但有你就行,你才是最重要的。”
于勇一把拽住妻子,神情激动。
三娘眼眶红红的,“勇哥,你将来会后悔的。”
于勇坚定的拉着她的手,要不是为了救他,她何至于在大冬天跳进河里?
她对他情深意重,他又岂能做狠心人?
“我现在放你离开,才会后悔。”
“勇哥。”三娘流下了感动的泪珠,哭倒在他怀里。
琳琅倚在椅子上,笑看这一幕,这世间还是有真情的。
“哭哭啼啼的,吵的我头疼,不过是件小事,求我呗。”
两人愣了一下,相视一眼,忽然恍然大悟,齐齐跪倒。
”求小姐援手,此生不忘小姐的恩德。“
琳琅哈哈一笑,“行了,我是个好主子,你们算是跟对人了,保你们生十几个胖儿子。”
对她来说,这只是小。
三娘又羞又喜,脸色绯红,“小姐。”
琳琅略一沉吟,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这是药方,先服十二剂,我再看看效果,半年后,自然痊愈。”
于勇大喜过望,“多谢小姐大恩,我们夫妻感恩不尽。”
飘泊了半生,苦了那么多年,终于遇到贵人了。
琳琅摆了摆小手,眨了眨水漾的双眸,“我想吃千层酥和红豆饼。”
不得不说,三娘的厨艺很好,总能做出她喜欢吃的口味。
“马上好,您等着。”三娘眉开眼笑,急急的冲出去。
于勇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禀道,“小姐,城里气氛怪怪的,您这两天不要出门。”
他从来不敢小看琳琅,她太聪明,太强悍了。
琳琅把玩着茶杯,心思转了几转,“你们也小心点,多打探点消息。”
“是。”
“对了,我让你去做一件事。”
“小姐请吩咐。”
……
镇南侯府,一大早陈婉仪就起来了,心神不宁的盯着门口看。
向来冰冷的脸上多了一丝喜色,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大长公主疼爱的挟了一筷子菜给她,陈婉仪没滋没味的吃了,心思不知飞到哪里了。
”婉仪,你不要着急,人马上就送来,你想怎么出气都行,但不能动手。“
陈婉仪精神一震,眉眼舒展,动手是最低级的,她有的是办法落井下石。
“知道了,我只要一想到苏琳琅被人欺负,就兴奋的不能自己。”
苏琳琅,你也有今天。
大长公主看着日渐消沉,性子越发孤僻的女儿,心里一阵阵发疼,“这话不要在你父亲面前说。”
有亲戚在府上,陈平带着儿子在外厅吃饭,所以母女俩一起吃。
陈婉仪不服气的叫道,“说说又怎么了?他们早就断绝关系了,已经形同陌路。”
大长公主在心里叹气,还是天真了。
“话虽如此,总不能给你父亲留下你不友爱手足的印象,对你没好处。”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依靠是自己的父兄,是自己的娘家。
这一点陈婉仪还不懂,她只知道,她过的不好,看谁都不顺眼。
“哼,出了事他都不帮我,只会躲在家里,这样的父亲有什么用?”
她还怪陈平生下了苏琳琅,应该一生下来就掐死的。
自从那件事后,她的性情大变,变的偏执,变的可怕。
“啪。”大长公主一巴掌拍在她头顶。
“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没有资格看不起他。”
大长公主很失望,很痛心,她怎么会这么想?
陈平最疼爱这个女儿,在她身上花了很多心思,但陈婉仪只看到了他不好的一面,却忘了那些呵护备至的好时光。
陈婉仪心里不服,但不敢再说什么,“对不起,我错了。”
大长公主见她面服心不服,正想将话揉开了说,就听到通禀声,“进来吧。”
“公主,苏琳琅不见了。”下人低着脑袋,战战兢兢的。
如一道惊雷炸开,大长公主母女都变了脸色,相视一眼,俱看到了错愕之色。
大长公主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下人浑身发抖,不敢抬头,“人丢了,不在倚翠楼。”
大长公主怔怔的坐着,半天都消化不了,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我明明记得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说的是,人已经进了倚翠院,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中。
一晚的功夫,怎么就变了样?
“青娘是怎么说的?”
倚翠院是她的一个据点,搜集情报,打听消息,收买官员,都在倚翠院进行。
据她所知,倚翠院的防守力量很强,里三层外三层,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
下人胆战心惊,越发的小心翼翼。
“她说,人是进了倚翠楼,但很快被人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