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微笑。
欧阳灿撇了下嘴角,“我真没那么好心逗你高兴。”
“哦……这样啊。”夏至安点头。
“本来么。”欧阳灿说。
“那谢谢你因为心情好也想让我开心点儿。”他说。
欧阳灿顿了顿,说:“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夏至安笑笑,问:“认真的吗?”
欧阳灿一愣,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想了想,回答:“我是想认真的。”
夏至安点点头,说:“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欧阳灿笑出声,摆手道:“你不帮忙我就谢天谢地了。”
“哎,不要小看我,做个军师还是可以的。”
欧阳灿呵呵一笑,“你啊?”
“对啊。”
“也是……”欧阳灿故意上下打量他,“看着就是个恋爱经验相当丰富的。”
夏至安重重点了点头,“有问题,尽管问我。”
“我为什么要问你,好像我自己没主意似的!”
“因为你看着就跟初恋似的,一副傻样。”夏至安说。
“喂!”欧阳灿叫起来。
“说错了还请你原谅。”夏至安一本正经地道。
欧阳灿嘴里咕哝出一串乱七八糟的词语,末了还是瞪着他,说:“要你多事。”
“好,我不多事。”夏至安笑道。
两人站在门口,夏至安让她先进去。
欧阳灿一脚迈进门内,小巷子忽然被车灯照亮了。
他们两人同时回头。
巷口开进来一辆车。
欧阳灿马上认出来是父亲的车,说:“怎么才回来。”
“晚上说是有事情,晚饭没在家里吃。”夏至安道。
欧阳灿点头。
车一停,她往前走了走。
司机下来开了车门,灿妈先下了车。欧阳勋从另一侧下来。夏至安叫了声伯父伯母。
“怎么才回来呀?去哪了?”欧阳灿问。
“去你杨伯伯家了。我也才刚知道他的病复发了,住院一周了,赶紧跟你妈妈去看看。”欧阳勋说。
“情况怎么样?”欧阳灿问。
欧阳勋说:“不太好。”
欧阳灿听出父亲情绪低落,再看看母亲,也是一样,忙说:“走吧先进去……挺晚了,赶紧歇歇,明天再说。”
“杨伯伯还问起你来,说有一年多没看见你了,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灿妈边走边说。
欧阳灿沉吟片刻,说:“上次去看他,是他第一次手术之后……还开玩笑说要快点儿恢复,要身体棒棒地喝我的喜酒,不然……”
“今天也说啊,不喝了你的喜酒再走,有点死不瞑目。”灿妈说。
几个人沉默着进了门,好一会儿谁都不说话。
夏至安走在最后,关好大门,见欧家一家三口此时无暇顾及家里这几条狗,也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人聊天,去查看了下小四的狗窝,耽搁了一会儿才进屋去。进了门,倒先看见田藻从楼上下来。
田藻也看见了他,微笑着点点头,走过来,往客厅里看看,喊了声欧伯伯、赵阿姨。
欧家一家三口本来坐在客厅里有好一会儿相对无言,田藻一出现,他们不约而同地打起精神来。
“我刚在楼上听见你们回来了,下来看看。”田藻觉察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说。
灿妈笑着点点头,问:“房间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田藻笑着说。“那我上去了。欧伯伯,赵阿姨,晚安。”
“晚安。”灿妈微笑道。“早上如果能起床,就跟我们一起吃早饭。”
“哎,好。”田藻说。
“小灿也上去吧,看着你怪累的。”灿妈说。
“我不累。”欧阳灿说。
“不是,是我看着你,我怪累的。”灿妈笑了。
田藻禁不住笑出声,欧阳灿斜了她一眼,她忙忍了笑。
欧阳灿站起来,跟父母道了晚安,与田藻一起出了客厅,发现夏至安正在整理门口的鞋子——他将鞋子摆好,抬起头来看见一脸饶有兴味的田藻,还有一脸无可奈何的欧阳灿,不在意地换了鞋走进来,从她们身边经过,照样也是先去跟欧阳勋夫妇道晚安了……田藻跟着欧阳厅看了眼正在和两位长辈讲话的夏至安,轻声问:“夏至安……他……是不是有洁癖啊?”
欧阳灿皱眉道:“你不说你自己习惯不好,鞋子乱甩,说人家有洁癖。有你这样儿的么?”
田藻听了,吐吐舌,说:“是,也怪我……可是他看着真的像是有洁癖啊。下午在我那里,他不肯进门,然后在屋里呆着,什么都不动……还有他那车里,简直跟刚出厂似的那么干净……上回咱们把石头送医院去,那回坐他的车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现在是明白了,合着不是别的,他这个人不对劲儿……太干净了!”
欧阳灿不出声。
夏至安可不是么……
“我的天,一个男人这么干净。”田藻自言自语。
欧阳灿听她念叨着,走到房门口了还没完,就说:“知道人家爱干净,就别没事儿搞破坏了,不然会害惨强迫症。”
“不搞点儿破坏,强迫症会没有成就感的。”田藻笑道。
欧阳灿看了她一眼,要推开自己房门,又先停了下来,说:“提醒你,进我房间先敲门。”
“知道啦。真当我那么没规矩啊。”田藻说。
“我先说下,省得后面出了什么毛病怪我事先没说。”欧阳灿说。
田藻抿了抿唇,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