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上帝!弹坑里有三个人,经过一番探查,三人都还活着。
其中的两人全身无伤痕血迹,想必是被炮弹的冲击波震晕。不过这么久都没醒来、不动弹,不是严重的脑震荡,便是严重的内伤。
另一个看上去却很严重,半截手臂不见了,就好像被一刀切一般。
马蹄赶快用绷带替他缠绕包扎露出骨头的手臂,再而给三人一一地喂水,好彩他们都还能吞咽。
再一次真正的上帝保佑,再走过几个弹坑,剩余的8个人全都找到,分别置身于附近几个弹坑。其中的两人身体都被炸烂,内脏外露,血早已流光,再无生命气息。
另外六个人的情况也不乐观,内伤外伤的,又两人缺胳膊少腿。
班长王明辉扑倒在一个观察员的身上,整个背上一片模糊,一块三指长宽的弹片就这么插在他的后背上,昏迷不醒。
马提亚斯不敢乱动手,只将急救包里的小包云南白药整包撒上去,尽人事地包扎好。那观察员喂水能喝,但任凭怎么呼唤都没醒来。
马蹄干脆将收集来的云南白药倒进水壶中,摇晃一阵,再给每一个不能动弹的伤员一一地喂过。
被炮弹弹片击中有一个好处,就是那瞬间的高温、往往起着封闭血管的作用,只要不伤及主动脉和大血管,基本不会造成大量的失血致死。
两死10伤,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给原凯恩中队争取着生的希望。
马提亚斯对每一名活着的英雄给予了最可能的救治。再一次谢天谢地,震晕的两人醒来,一个是班副李小明、一个是观察员张涛。
两人在补充水分后,虽然头疼之极,都已能站起来,清醒一阵,看马蹄在忙前忙后,顾不上头昏脑涨,上前帮手。
三个人的齐心协力,将能包扎的包扎,断手断脚和重伤的给予注射吗啡,忙乎了一个多小时。
马提亚斯遂跑着去将马车牵来,先将烈士的遗体装上马车,再小心翼翼地把伤员都抬上马车。
车上位置不足,马提亚斯牵着马车,班副与观察员跟着两人步行,边走边吃着干粮,补充养分、提升体力。
绕过一个个弹坑,不能快、也不能慢地往咚二堡方向走去。走快会颠簸,令伤员伤上加伤;慢了就会耽搁医治时间。
丹尼中队与马提亚斯拉着的马车一样,走得不快也不慢。
或者觉得此阶段华日两国尚不为死敌的心里作用吧,日军俘虏算是配合。俘虏里其中一两个会华语的日本人,怎么听都感觉这些押解他们、满脸油彩的家伙说着的汉语很是别扭。
“老猫,从今天起你要改名为缺耳猫了!”
“丫丫个呸,哪一个找死的鬼子打中老子的耳垂。”
“屎壳郎,以后拉屎可不能太用力,小心pì_yǎn开花。”
“去你的伐木工!你的电锯怎么不打准一些,就我倒霉给掷弹筒的榴弹炸着。哎哟,八嘎,你的走稳一点,摇晃的大大的不好,老子屁股痛。”
外号屎壳郎的少尉,真名叫史克威,他被两名日军俘虏以砍来两根木棍做成的简易担架抬着,但史克威付出了两块巧克力的劳务费。
“哈依,对不起,我踩着个石头没站稳,给您添麻烦了。”抬着他便是会汉语的日军之一。
“派奇,给我一块巧克力,我手痛得厉害。”
“我靠,你就被打断小指头而已,与巧克力有什么关系,你应该问妇产科要止痛药。”
“喂,妇产科,这里有伤员找你,快过来。”
一个背着tm冲锋枪的突击手闻声跑过来,说道:
“老子叫福萨科,不是妇产科,发音准一点。谁需要治疗。”
“是断掉小拇指的辛德拉,这个外号好,今后我们就叫你断指!我说断指,你怎么就那么倒霉,几十上百人扔手雷,单单你一人被削掉小拇指!”
“辛德拉,不是给你包扎处理过了吗?怎么啦?”福萨科问着。
“不、不,我没叫你,没事。”辛德拉显然有点惧怕这个手脚很麻利的兼职战场救护员。
“是的,就是断指叫你,他问你要巧克力味道的止痛药。”
“哈哈,巧克力味的止痛药,我也要。刚才的战斗令我的心灵受伤,需要巧克力止痛药来止痛。”
“去你们的,折腾一夜还不够吗?下次谁受伤,我下手更快,保证你们爽。”
“妇产科,你没有整治我们的机会了!先去看看屎壳郎吧,他想拉屎,可他受伤的是可爱的小屁股。”。。。
丹尼中队的行军就在这么的打趣间进行着。
被子弹削掉耳垂,投弹时被mp18子弹打断小手指,射击中激动得站起身、被日军唯一发射的一颗榴弹炸伤臀部,便是丹尼中队在此次战斗中的全部战损。
中途休息时,殿后的9个后卫小队派人传来消息,约一个中队的日军远远地绰在一公里之后。
丹尼尔微笑着命令一个小队先行出发,快速前往咚二堡报告支队长廖通明:“丹尼中队‘牵牛’成功。”
休息一会后,丹尼尔带着他胜利归来的中队,眼看距离咚二堡就还有两公里时,又一个后卫小队的队员快步跑来,对丹尼尔说道:
“丹尼中队长,我们发现一辆马车拉着不少人在道路上行进,通过望远镜观察,牵着马小跑的是凯恩中队的马提亚斯。但道路的左右两侧都有日军尾随的那个中队,看样子日军想截住马提亚斯。”
丹尼尔听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