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学子同刚刚在酒楼一样,渐渐失去耐心,看着虎视眈眈的衙役,恐怕若是真的冲进去,等待他们的便是庭杖。
转移场地,一群雄赳赳,气昂昂向知府大牢而去。
林曜在此已经等候多时!
书生学子如洪水一样涌来,带着愤怒,带着激动,带着热络,不过林曜,临危不惧,背着手迎面等着他们冲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侍卫排成一列组成一堵人墙,使着吃奶的劲儿阻拦,额头上全是细密汗珠。
“你是何人?我等要见知府大人!”
“对,我等要见的是知府大人!”
书生学子们倔强的高呼,声音震天,连屋顶的瓦片都掀翻一块儿。
“我是谁?”林曜指了指自己,正等着他们这般问呢!正中下怀,得意的笑出声来。
“在下不才,正是尔等口中大闹洛阳宴的神秘人!”说到此处,他脖子昂起,双手负后向前迈了一小步,由于身着白色囚服,此时从侧面看去,优雅的如白天鹅一般!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忧伤的眼神配以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让他此时看上去格外凋零,林曜又轻轻咳嗽一声,润了润嗓子,十分不好意思道:“在下听闻各位曾打了赌,若是有人能对的了下联,尔等就学狗叫,各位聚集于此,又将江括仁兄带来,是要兑现承诺吗?
各位果然宅心仁厚,诚实守信,不愧为杭州学子,让在下佩服!
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就早早兑现承诺,也好早早散去,这般多的人汇聚在知府大牢,传扬出去不好听,还倒是以为劫狱呢!”
看着一群青年学子倒吸一口凉气的模样,林曜眨了眨眼睛,颇为同情的留下几滴眼泪,十分悲壮的道。
“在下知道尔等都是杭州,甚至江南出了名的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此高尚的品德是尔等毕生的追求,唉,想来在下即便劝说也是徒劳,尔等还是会一诺千金的!
算了算了,为了不让尔等羞耻之心作祟,在下闭上眼睛好了!”
林曜信誓旦旦的闭上眼睛,十分的诚实守信呢!
可是过了好久,台下寂静,宁静,只能隐隐的听到“呼呼”的喘气声,他缓缓睁开右眼,一时间,台下赤红且狰狞的目光比比皆是,全都汇聚而来,差点没射瞎他的右眼。
“尔等怎么这么傲娇呢!好了好了,在下捂脸还不成么?放心,绝不偷看!”
林曜心里偷笑,却绝不表露出来,挂着隐隐的心疼,朝着人群中狼狈江括说道:“江兄,你可得作为证人,帮在下,也帮天下人好好盯着,万一哪个没有兑现承诺,你就把他揪出来,让天下学子唾弃他!”
说完林曜真的双手捂脸,嘴角上扬,任谁都看不到。
书生学子们都沉默了下来,互相不敢对视,脸颊滚烫滚烫的。
这该如何是好呢?
他们把目光投向领头的陈世昭与宋文杰,而后二者都是一脸的苦涩。
唯独,唯独江括此时最为开心,虽然嘴里塞着臭烘烘的布料,却是一阵“猪哼哼”的得意。
叫你们猖狂!叫你们来,这下遇到治你们的正主了吧!?
回过脑袋,留下两行清泪,崇拜的看着青石阶上捂着脸的林曜!
多好的人呐,果然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两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恨不能以身相许!
幸好林曜没有看到江括此时“痴情”的眼神,不然掉一地鸡皮疙瘩。
等了很久,不知谁先起的头,一阵低不可闻的“汪汪”声此起彼伏,知府牢门前景色太过煞人。
也就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书生学子夹着羞耻的尾巴逃走了。
“贝勒爷!”
虎尔哈的一声呼唤,林曜放下双手,阳光忽然的刺眼,周围的世界却是亮堂许多,如今只剩一个可怜巴巴的人影。
林曜轻笑:“江兄为何老是这般狼狈?”
“呜…呜呜……”
林曜走下台阶,到了江括身前,将他嘴里的布料拿了出来,替他松绑。
“学生见过贝勒爷!”哭丧的抱着林曜的大腿,哗哗的泪流。
“说说你的经过吧,真的是好奇啊!”
林曜抽了抽大腿,却是怎么也无法从江括的怀里抽出,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贝勒爷,学生……”
经过两盏茶的叙说,江括的眼泪才算流泪尽,一边摸着鼻涕一边哽咽:“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学生恐怕明犯太岁,稀里糊涂就成了靶子,命苦,命苦呐!”
林曜没有说话,却是直愣愣盯着江括,把后者看的心里发毛,难道,自己脸上有花不成?
江括摸着脸颊确认,却是见贝勒爷伸出一只手向他的脸颊摸了过来,心里更是一突,该不会贝勒爷喜好男风?
一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他身子激灵的抖了一下,思虑万千,就在他准备承受贝勒爷的抚摸时,那只手却是从他的左耳下穿过。
“贝勒爷,就是它惹得祸!”
江括愤愤很是肯定的指着林曜从他身后取下的拂尘,眼睛里全是怨念:“别让我再看到那个老道,本公子一定将他打的没有牙齿吃卤豆!”
林曜没有理会江括的豪言壮语,也未看他挥舞拳头的“霸气”,而是而是盯着手里的拂尘,表情甚是怪异。
“你是说那个道长的眉心有一点是吗?”
“自然,我是不会忘记的!”
“谁在哪儿?”与此同时,虎尔哈一声怒喝!
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