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陆师爷是由两个女人搀扶而来的,颤颤巍巍下了轿子,十分享受手到擒来的伺候。
“辛苦夫人了!”
这一句话也不知是对两个女人哪一个说的,或许混淆视听才是关键吧。
陆夫人冷哼一声,抓着陆师爷的左胳膊不由自主的狠狠一掐,而右边的老鸨则是将陆师爷胳膊捂在怀里蹭啊蹭的,从陆师爷痛并快乐的脸颊上可以看出他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姐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一声惊呼,跑过一个肚子微福,脸蛋浑圆的家伙,身后跟着几个小厮,看服饰是哪家酒楼的小二,正提着漆黑色的食盒。
“咦,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陆夫人抢着话劈头盖脸的问道,陆老头刚吐出的字连忙乖乖吞了回去,也是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小舅子。
“这不是拖姐夫的面子么!”小舅子弯了弯身子,诚恳的一拜,看着陆师爷的眼神全是膜拜,连见到自个亲姐姐热情都隐隐出现了倾斜。
“他有什么面子?”
陆夫人一根手指毫不客气的敲在掌柜的脑袋上,一旁的陆老头连连配合道:“你姐姐说的对,老夫哪里有什么排面,你且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陆老头的小舅子甜甜一笑,脑袋更加圆滚,凑近了一些说道:“姐夫,你不记得啦,那位不是你带他去俺的店里吃过一顿么?”
“谁啊?老夫怎么就不记得和谁去你那儿吃过饭呐?”
陆老头吓得连连摆手,拼命的否认,这小舅子不会要高黑状了吧?果然,一旁的夫人脸色已经拉成了驴脸。
“夫人,您要相信老夫,老夫从未和别的任何女人一起吃过饭!”
“老二,你说怎么一回事!”陆夫人横刀立马的推开陆老头,气势汹汹的站在弟弟一旁,典型的要为弟弟撑腰,让他大胆说出来一切。
“姐……你误会了!”掌柜擦着满头的冷汗,大气不敢出,连连摆手,一边说着,一边为自个的姐夫默哀。
还好把姐姐嫁出去了,这要是还留在家里姐夫的模样就是自个的前车之鉴。
任谁都不知道陆老头的小舅子此时竟然是这般胡思乱想,接着解释道:“他是男的,他是当时姐夫身边的小厮,现在莫名其妙的变成的小贝勒爷!”
说话这般大喘气是会死人的,知道吗?
陆师爷带着不满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小舅子,然后转过脸来立马变得十分的恭顺:“夫人,你瞧,说的是那家伙!”
冷哼一声,陆夫人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先入为主闹出的笑话,不过也是不满的瞪了眼她的弟弟,却是一脸关心的问道。
“他怎么了?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姐姐你不知道,这几日俺那酒楼火爆的不得了!都是小贝勒爷照顾啊,一定是因为姐夫的缘故,所以才一直在俺的酒馆点菜!”
小舅子兴高采烈的样子,一看就是赚的不少。他又掀开食盒,精美的烤鹅切片露了出来,解释道:“瞧,今儿他们点了烧鹅,昨儿吃的是东坡肉,贝勒爷出手真的是大方,俺听说那一群县令把盘子都舔干净了!”
或许这是对他最大的肯定,陆师爷的小舅子骄傲的挺起胸膛,不过就他的体型,胸膛是挺不起来了,唯有肚子毫不费力的一直坚挺。
“这小子伙食比老夫还好嘛!是在坐牢吗?”陆师爷看着食盒里焦黄焦黄的肉片,嫉妒的眼神掩饰不住,嘀嘀咕咕了一句。
“老爷的意思是……妾身做的饭……嗯?”
陆夫人的脸不知何时凑在陆老头的身前,一双杏目瞪的鼓圆鼓圆。
“今儿天气不错,瞧,万里无云!”陆老头抬起脑袋根本不敢看夫人的神色,十分认真的抬手遮着刺眼的阳光望着天空兴叹。
“姐夫,俺先进去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师爷的小舅子看着情形不对,带着店里的小二一溜烟的跑了,等他迈进牢房深处就听到一声响彻天际的鸣叫。
托他的福气,陆师爷又享受着一番被揉搓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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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是陆师爷的声音,难道他来了吗?”牢房深处,林曜不由的抬起头颅,侧着耳朵分辨隐隐传来的声音。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孙老郎中一边把脉一边看着林曜不同寻常的神情,疑惑的问道。
“只是听到什么,可能幻听了。”林曜摇了摇头,感受着孙老郎中两根手指紧紧搭在脉搏之上,他自己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跳动。
“怎么样,应该是无碍吧?”
林曜很是自信一笑,他已经将圣药吃下一个时辰了,孙老郎中一直从头到尾手就没离开过,说是要细细体会他圣药的功效。
看的出来他对太医所制作的药丸是格外痴狂!
林曜理解不了这份狂热,不过也不会阻拦,对于寻求真理与知识的人,他向来敬佩不已。
“当真是妙!妙啊,!老夫为何就没能想到如此用药!”孙老郎中连连叹气,打心底已经是彻底服气。
“不愧是御医,老朽年轻的时候还自以为在杏林有所天赋,也想过或许有一日能进的太医院!如今……老朽不过是无人问津的野郎中!”
“世伯无需这般气馁,太医只为皇亲国戚治病,哪里能同您这般造福于百姓,杭州城您不就是最好的郎中么?至少杭州百姓都记得您呢!”
瞧着孙老郎中热泪盈眶,林曜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