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收回眼神又道:“知府夫人和陆师爷一家子探望的什么人?”
中年护卫摸着下巴道:“这倒是不敢肯定,不过也就是今夜才刚刚又押进一个犯人,看着倒是太过于年轻,十有八九就是探望他吧!等会你交接班的时候再问问牢头就清楚了!”
壮汉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时中年护卫从怀中一阵摸索,掏出茶杯大的银子道。
“知府夫人瞧那小子可怜,特意赏赐给他的,你看这……”
“嘶~”
壮汉倒吸一口凉气,这,赶得上他几年的工钱了,看着中年护卫和周遭护卫十分羡慕的眼神,壮汉又瞧了瞧挂着葫芦的少年。
此时他没了刚刚肃穆的神情,正被两个小吏勾肩搭背的不知在诉说什么,惹得葫芦少年脸上挂满了笑容。
“那小子也多亏各位照顾了,他家中就剩一个老妇人了,以后还得娶妻生子,就二八分了吧,留下八两给他,其余的各位兄弟就稍稍补贴补贴家用吧。
壮汉也未曾接过银子,朝各位护卫拱了拱手,十分忠谢。
“唉,谁说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小子福矣祸矣,我们几个同受他爷爷的照顾,又怎会不管呢,如此就多谢周兄的体贴了!”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兄弟,谁和谁不都过的一样,只要念着恩情就是了。”
壮汉看着自个两个兄弟和那腰间挂着葫芦少年正有说有笑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就是护卫们也同样翻了翻白眼。
“那少年也就同他的两个救命恩人可以放开心怀,在他眼中,我们不过是甲乙丙丁的路人!”
说话的人不免酸溜溜的语气。
“是啊,那小子怎样知道他背后有我们这一张大网为他遮风挡雨,嘿嘿,谁叫咱们平日里承他爷爷的情呢!”
“刚刚知府夫人让打,咱还不是拉到墙角一个劲得拍沙袋呢!挥舞的俺这胳膊都酸了,却是没想到知府夫人不仅没看出来,还赏了银子,这小子运气好的呢!”
“确实是,你们记不记得他胸口的箭伤,若不是运气好,能活下来?”
“诶呦,快别说了,我们眼前运气好的可不光是那小子,周兄和那两个不也是大难不死,活生生逃了出来吗?”
中年护卫的话引得群护卫都赞同的神色,又有不知情的好奇的问道。
“周兄,那小子中箭时,你可是亲眼见到了吗?能讲讲吗?”
壮汉闭着眸子,一双沙包大的拳头隐隐颤抖,面上全是痛苦之色,显然陷入不好的回忆中。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为难周兄了,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不错了,周兄可不向他那两跟班没心没肺的,定是受不了刺激,姑且就当那两个活宝说的是真的吧!”
“他两个个的牛皮吹的,什么以一当十,百步穿杨也就算了,还说什么有侠女相救这才让他们逃出生天,从此之后对侠女是念念不忘!
周兄若是哪一天能承受的住,一定要戳破那两个混蛋的谎言呐!”
这护卫愤愤不平,瞅着两个小吏十分不爽。
“各位,先聊着,这在不接班那牢里的兄弟该骂娘了!”
壮汉摆了摆手,终是从人群中出来,呼唤了一声,两个小吏这才放开葫芦少年,急急的跑来。
随着他们的进去,葫芦少年又恢复冷清,而中年护卫们则商量着等天明了去哪儿把银子换开,又热衷于将风刮来钱花去哪儿,争论的不亦乐乎。
黑夜一如既往地的寂静,今夜或许也是如此,因为那明月依旧当头直照。
“周兄可算是来了,我啊,总算是可以回家热炕头了!”
大牢中。
牢头笑得如诌菊,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身上一阵阵脆响,其他小吏也是满眼的疲惫,提不起劲慵懒的坐在凳子上。
“听说刚刚知府夫人和陆师爷来过?”
“可不是,前脚刚走,你们没有碰上吗?”
“倒是瞧见一下,等近了已经是走了!”
“嗯,原来如此,不过正要同你交代几句呢!”
壮汉露出一副洗耳恭听之色,牢头这才道:“这事倒是挺大!知府大人的四姨太死了!”
不出意料的瞪大的几双眼睛和张大能塞下鸭梨的嘴巴,牢头十分满意几人的神色。
“难不成是有人杀害的?”
一个花季少女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死去,除非是人为干涉。
对于知府大人纳的四姨太他们还是知晓且参加过得。
“可不是嘛,不过却是更惨,是……是给大人戴了绿帽了!”
牢头用手遮挡着嘴,压低了声说。
“嘶……”
倒吸一口凉气,几个壮汉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甚至不可理喻道:“谁这么好的福气,竟然……”
四姨太的美貌那是出了名的,不过除了看看谁敢有一丝不恭敬的,那可是知府大人的女人。
“原来知府夫人同陆师爷是来审问犯人的,那倒是不奇怪了!”
壮汉瞪了眼两个乱说话的小吏,回过神来十分理解。
毕竟,知府大人除了日理万机,还是要些脸面的,让他和给他戴了绿帽的犯人会面,可是很失威仪的。
“审问?”
牢头把头摇的拨浪鼓,他可是看着真真的,哪里是审问,说不得就是鼓励来的。
四姨太和知府夫人闹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四姨太一死,知府夫人指不定心里乐着呢!
对于将四姨太逼上绝路的凶犯,知府夫人也指不定心中感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