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死哪儿去了,快上茶啊!”老鸨推开屋子吼了一声,立马有龟奴小跑的上了扶梯,端着水壶沏茶,等龟奴沏好茶退了出去,老鸨的一双眼睛也没离开银子。
“怎么样?还没看够?”
“哎呦,银子看上一天也看不够!我说,你这银子不会是抢来的吧?”
“放心,这些银子来路很正,我从阿姐那儿拿的。”
“哎呦,原来是知府夫人的,那老妈妈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这脸上的印子……”老鸨先是疑惑,又见梁捕头忍气通声的模样,反应过来。
老鸨非但是不嘲笑,反倒是十分羡慕:“老妈妈要是能和你一样,挨几个巴掌就能换这么多银子,做梦都会笑醒!”
梁捕头撇了撇嘴,若是可能,他还是不想挨阿姐的巴掌的,喝了口滚烫的茶水,梁捕头的舌头和脸颊一样的疼了。
“若不是想着欠着你的钱,我也不会到你这青楼来!我可是带了笔大买卖!”梁捕头斜着眼睛,鼻孔朝天,将银子放在手心里把玩。
“那是,那是,我这小楼还不是得靠咱知府大人撑腰吗,您是他小舅子,自然也沾着您的脸面!”
老鸨想要摸银子,银子却是被梁捕头护在一双粗糙的手下。
“这笔大买卖成了,我那先头欠着的那些钱……老妈子你看是不是能一笔……”梁捕头手上一挥,寓意不言而喻。
“那拿成儿,这……还不知是什么事儿呢,怎么能一笔勾销!”老妈子脸拉的很长,若不是看在桌上银子的面上,就撕破脸了。
“放心,稳赚不赔的大买卖,我姐夫马上要过寿了,这明日书生学子要在府上题词做诗,大展身手的想要流传千古呢!”
梁捕头挺了挺胸膛,腰板坐的笔直,继续道:“我姐夫说了,这才子佳人才是绝配,明日书生才子定是不少,但这佳人吗?”
梁捕头环视一周,眨了眨眼:“老妈妈这里可缺?”
“哎呦,不缺不缺,我这儿别的没有,就是佳人多的很!哎呦,梁捕头,亏你还想着老妈妈我,没白心疼你!”
老鸨一双手帕拍打在梁捕头身上,香喷喷的的,也不知抹了什么香水。
“那明日?”老鸨期待看着梁捕头的恨不得他赶紧点头。
“只要老妈妈能一笔勾去,明日你这青楼移驾知府又何妨?”
“好!明人不说暗话,明日府衙若只我一家青楼,梁捕头您的账勾去也无妨!”
“痛快!”梁捕头将盒子推了出去:“这银子老妈妈收好了,明日领着姑娘们从后门进即可!”
老鸨抱着银子咬了又咬,裂开了嘴笑到:“放心好了,保管满意!”
梁捕头跨出屋外又折了回来,问道:听说那个林曜是老妈子您介绍给陆师爷的?不知和老妈子有何渊源?”
“哦!你说的是这个事啊!”老鸨把银子从嘴边放下,笑道。
“那是因为…………”
…………
屋中的茶水冒着热气,一丝一缕卷入屋顶消散殆尽,老妈子在屋中将盒子里的银子一个一个掏了出来,一个又一个印上她特有的牙印,最终又逐个放回盒子,喜滋滋的扭着腰出了屋子。
人走茶凉,这屋子里的两杯茶水慢慢没了热气,孤独的瑶瑶对视,守护在一起。
梁捕头坐在轿子里,从怀中掏出一块茶杯大小的银子来,这块本来是要分给下属的,不过梁捕头决定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群家伙吃着俸禄又饿不死,等明日吩咐他们打扫衙门便可,用不着奖励啥的,反正干一件也是干,干两件也是干,等姐夫大寿与他们吃桌好酒好菜就是了。
梁捕头这般想着,撩开轿帘却是发觉过来,连忙让轿夫停下折了回去,下了轿子,自有人迎了上来。
梁捕头把茶碗大的银子,抛的老高老高,又轻轻落回手里。
那迎出来的伙计脸上笑得更加诌媚,弯下的身子恨不得舔他的鞋子。
梁捕头此时再不觉脸上两个巴掌印有什么难堪,也忘了巴掌印是怎么来的,被伙计簇拥而进,请财神爷似的巴结,让梁捕头浑身飘飘然。
若是哪个伙计多看他一眼脸上的巴掌印,梁捕头毫不客气的也在那伙计脸上留下一样的印子,那伙计还千恩万谢的绝不敢有丝毫不满,还得喜笑颜开。
瞧着可怜,撒些铜板,那伙计就跟狗似的欢快的捡起铜板,又嬉哈着把脸凑了过来!果然是……
梁捕头也不客气,这边下注,那边“啪啪”几个耳光扇着,不一会儿这店内伙计的脸上没有一个是没有红印子的,却也是没有一个生气的,数着手上的铜板乐开了花。
看着筛子滚了个四六五,梁捕头的手就又闲不下来,自然有伙计欢快的把脸凑了上去,一群赌徒们欢呼着,雀跃着,赌档里不时传来打脸的声响。
…………
与伙计们不同,林曜此刻捂着脸颊躲着一群姑娘们的热吻。
这群衙门里的小丫鬟们,自从不知是哪个先在林曜脸上留下唇印后,就不答应了。
正是春天到了的季节,自然一个个都精力充沛,林曜又是在大奶奶面前,那般舍身取义,舍己为人的大丈夫,而且长得也是俊俏,自然惹得一群初出茅庐的少女们怦然心动。
借着大奶奶吩咐,撒点水的时机,能和林曜说上一句话已是荣幸,居然有人敢,敢献上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