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一直都看不起凌萱这个女人,即便是因为傅容景的关照,她依然看不起她。
现在居然要去求凌萱了吗?
文丽心里是排斥的,甚至是很不乐意的,但是为了能够留在傅容景身边,她又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无法抗拒的。
“阿蒙,帮我。”
文丽的声音不大,甚至只是低喃,可是阿蒙还是听到了。
他的眉头微皱。
他们这些人,彼此熟悉,彼此出生入死,但是水也没有真正的走过谁的内心世界里,更是没有让自己向同伴开口的习惯。
很多时候,哪怕是真的要面临死亡了,也不过是坦然面对,何曾开口求过人?
这一刻,阿蒙突然觉得怀里的文丽不再是一个冰冷的杀手,反而多了一些血肉,让人心疼罢了。
心疼这种情绪还是让阿蒙有些不太自在的。
杀手本该无牵无挂的不是么?
阿蒙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怪异的情绪给压下了,然后低声说:“我会的。现在先回去休息吧,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你。”
文丽退出了阿蒙的怀抱,突然觉得有些冷。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也不过只穿了一件单衣罢了。
下一刻,一件带着男人气息的外套披在了文丽的身上,那温暖的感觉让她微微一愣,随即抬头。
阿蒙却已经转身,朝着病房走去了。
看着阿蒙离开的伟岸背影,文丽再次蓄满了泪水。
她觉得自己真的没用极了,这几天的眼泪好像特别的多。
阿蒙进入房间的时候,傅容景看了他一眼,眼神定在了他的胸口位置上。
阿蒙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胸口的位置湿漉漉的,看上去有些像是发了水灾一般。
他有些别扭的想要遮挡,才发现自己的外套给了文丽。
傅容景什么也没说,眸子微动,然后低声说:“让丽莎准备点吃的送过来,你去接凌哥放学。先别告诉他凌萱出事了,就说我和凌萱出差了,过两天回来。”
“少爷肯定又会觉得你们忽略他了。”
阿蒙是知道凌哥的。
“那也没办法,凌萱身体这样,总不能让那臭小子来折腾她吧。告诉他,等他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回去了,这几天好好照顾好凌哥。凌萱已经这样了,我不希望我儿子再出什么意外,知道吗?”
“是,。”
阿蒙转身走了。
傅容景摸着凌萱的脸,低声说:“你还要睡多久?我的眼睛都疼了。”
凌萱却依然没有醒来,不过睡的比较香甜罢了。
公司来了电话,傅容景直接挂断了,再响的时候,傅容景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什么事情全部找总经理处理,或者说找其他的高管,如果公司因为我不在就无法运作了的话,这样的公司不要也罢。”
傅容景冰冷的声音让助理和秘书多少觉得很有压力,不过两个人也没再给傅容景打电话。
凌萱还没醒来,傅容景拿出一支烟点燃。
他很少抽烟了,自从和凌萱在一起之后,他就克制住了自己的烟瘾,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戒掉了,但是今天,他真的需要一支烟来沉淀一下心情。
凌萱醒来的时候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到处都是白色的,甚至还有苏打水的味道。
她缓和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昏迷前的一幕在脑海里重新浮现出来。
那个保镖虽然是唐家的人,但是在最后的时候,他甚至想要掐死自己。
凌萱不觉得唐老爷子请自己喝茶,还能够要杀了自己,她一直觉得那个老人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可是那又会是谁想要杀了她,并且利用唐家的手出手了呢?
凌萱的脑子里想起了凌山海。
虽然很不想这样怀疑自己的父亲,不过除了凌山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惹谁那么讨厌了。
凌萱苦涩的笑了笑,想要起身,却发现阳台上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背影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她胸口瞬间涌上了一丝暖流。
凌萱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疼的厉害,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傅容景猛然回头,在看到凌萱醒来的那一瞬间急忙朝着房间走来,却在迈出几步之后又退了回去,把手里的烟给熄灭了,顺便打开窗户散了散空气。
凌萱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血迹。
他都没有来得及回去换件衣服吗?
这次事情怕是把他给吓坏了吧?
凌萱朝着傅容景笑了笑说:“我没事,挺好的。”
傅容景只觉得眼眶有些刺痛,凌萱灿烂的笑容更是让他没来由的想要抱住她。
但是这只是想,傅容景在来到凌萱面前的时候突然转身去了卫生间,看得凌萱一愣一愣的。
“傅容景,你不抱抱我吗?”
凌萱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一丝撒娇和委屈。
傅容景的步子顿时顿住了,怎么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