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雨水掉落的哗哗声,由小渐大,随即有阵阵大风吹来,将窗户吹开,使得窗户发出哐哐声响。风卷着雨水吹入屋内,吹灭了桌上烛火,打湿了桌面,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乐儿有些心乱如麻,起身来到窗边,窗外景物上覆盖着一层朦胧,任凭着雨水打在她的身上。
一夜无眠.
雨后的清晨,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泥土散发着湿润的气息。窗外的梅树枝上挂着水珠儿,有鸟百啭千声。用过小丫鬟送来的早膳后,便向着练武场行去。
元穆站在练武场下活动着筋骨,见乐儿来正要开口,却见她一脸疲态,不由得皱了皱眉。
元穆走上前来盯着乐儿的双目问道:“你昨晚作何去了?”
“......”
“你若是如此状态,今日便无法进行训练。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明日便不可如此。”元穆有些不高兴,似乎是一提到武学方面的事情他便极为认真。
“对不起。”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向着元穆道了歉,她也知道,这样并没有办法进行训练,便也没推脱,回了梅院。
昨晚因为无法引气入体,使得她心烦意燥,盘坐了一夜,次次的失败让她饱受打击。此刻已是力倦神疲,进入内室便倒头就睡。
梦中,她又回到了当日在山洞石门中与师傅交谈的情形。
“你既得了本尊的毕生所学,那便是,本尊的徒儿。”
“徒儿见过师傅。”
“你的灵根倒是不错,经脉却是太过普通,若是想要入门,则会比别人难上许多,至于今后的成就,那便看你的造化了。”
待她醒来之时已是酉时,太阳已靠近西山,夕阳的余辉将云彩染红,东边升起了一个月牙儿。
对,修炼本就是件枯燥的事情,若是我无法坚持下去,那便做个普通的人吧,谈何修炼。师傅说我的经脉普通,修炼起来会比别人难上许多,但也不是不可修炼,只要我坚持下去,相信有一天总会成功的....
坐起身来便见到坐在桌边的元穆,看了看,又不见非翎卫离两人,这才想起,似乎今早也未见到二人,乐儿有些惊讶。
“元穆,非翎卫离呢?”
“他们有事情,要几日后才会回来。”元穆表情淡淡,把玩着手中折扇。
“......”
乐儿觉着元穆今日有些奇怪,但也未多问。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小王爷,您要的膳食准备好了。”外侧的小丫鬟道了声后便出了门。
左丞相府的下人虽看上去对元穆恭敬客套,可不难看出实际上并不似如此。
“走吧,陪我喝两口。”元穆并未在意,起身向着外侧行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在桌前坐定,元穆将桌上的一坛酒拆封,倒入两只酒杯,递给了乐儿一只。
一顿饭下来,只见元穆只是喝酒也不言语,乐儿也未言语,空气中只有碗筷之间的碰撞声。可到后来,元穆直接拿起了酒坛仰头向着口中倒去,酒水从他面颊顺着下颚流入衣襟。一坛接着一坛,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霞,眼神也变得有些许迷离。
“嗝,我娘啊,名叫元月乔。”他打了一个酒嗝,双目盯着桌上碗筷,也不知是说给乐儿听,还是在自语。
“元家,啊,也就是上界那个九大世家的,那个元家。不过我娘是元家旁系,嗯,嗝,我跟你说我娘可漂亮了。她本是第一次来凡界游玩,却是看上了那个畜生,对,就是畜生,哈哈,畜生,没错。”
“那个时候求娶我娘亲的,并不止宋浩石一人,其中还有一个,嗝,便是这左丞相府现在的一家之主,也就是文,文叔叔,而我娘当时却是选择了那个,那个,畜生。”
“你知道吗,宋浩石,就是那个畜生,他就叫宋浩石。那个王八蛋,把我娘给毁了,哈哈,把我娘给毁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他给毁了,毁了!”此刻的元穆趴在桌上,面上涕泪交零,额头有青筋凸起,已不见往日的俊朗明媚,看上去即为狼狈,说到后来便开始用拳头使劲捶击桌面。
乐儿看着元穆,本以为他是一个外向开朗、乐天达观的少年,却没想到....此时竟是如此。
人都不能只看表象,一个人即是成天都带着笑容,即是每天都表现得很欢乐,看起来很乐观,也不能代表他的内心便是快乐的,或许你看到的只是他想给你看到的样子。
“娘为了能和他成亲,放弃了回到家族,后被家族除了名,哼,没想到啊,这一切的一切阴谋,就是一场,一定是阴谋,阴谋。”
“咳咳,咳,呃,你知道吗乐儿,当时我是个快要当哥哥的人了,呵呵,你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高兴。我娘的资质并不好,只是一个筑基期修士,后又因为嫁给了宋浩石修为也荒废了。而那个人,却是在我娘怀胎八个月的时候,也是最虚弱的时候,呵呵。”
“那个夜晚,他亲手杀死了我娘,一尸两命。我,我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我躲在角落里,就躲在角落里,呜呜呜,看着他,看着他拿着刀亲手杀死了,杀啊,杀死了我娘,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他将我娘的胸膛抛开,取走了我娘的心脏,又挖去了我娘的双眼,我至今都忘不了,至今都忘不了,忘不了我娘亲的死状,那时候,我只有九岁。”
乐儿不由的伸出手轻轻的拍击着元穆的背部,帮他顺着气。
“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