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我没有胃口,能不能……”
话说一半,女子抬头看到一样凝望着她的赵常山,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常山更是“噌”的一声站起身,斜跨两步来到女子面前。
“小冰,是你吗?我找你找得好苦!”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赵常山的泪水仿佛自由落体运动潸然而下,几天之内,想过无数个邂逅的场景,重逢时的心情,可真到实现的时候,又不知如何是好。
“先生,您……您认错人了!”
女子使出全身力气矢口否认,好不容易做出解释。
“不,不可能!你的样貌我不会记错,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连续五个“不”字,体现出赵常山无比迫切的心情,远远躲到大西南,是命运安排再次见面,为什么还要百般拒绝相认?
“干爹,您的客人喝多了,我先回房间!”
女子转身要走,赵常山哪能放弃,从身后死死地把她拥在怀里。
女子猛的一次痉挛,随即不由自主全身颤抖,泪水一样从她早已红肿的眼眶里夺路而出。
只是把后背留给别人,这才遮挡了部分真实的情感。
“哎,你干什么?赶紧放手!搂着我老婆算怎么回事?”
陈赦气得抓耳挠腮,想冲过去把二人分开,却被陈爷制止住。
“干女儿,故人相见,没有必要再逃避了,难道日记里记录的无数心声都是假的吗?回归现实,重拾生活信心,何去何从希望你好好想清楚。”
“小赵,她便是我送给你的大礼,怎么样,还满意吧?”
依次嘱托完毕,陈爷哈哈大笑,示意佣人回厨房,又带着陈赦出门抽烟,把空间留给还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小冰,不管什么原因,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假如需要我离开,我现在就走!或者你愿意跟我一起……”
陈爷话中的意思让赵常山害怕,或许因为胁迫,才让她不得不选择身处异地。
“不,师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
“师傅”二字一出,陈冰算是亲口承认了身份,只是口中许多难言之隐,尚无法进行诉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冰轻轻擦拭泪花转过身体,踮着脚尖把头全部贴进赵常山的脖颈。
自觉容颜憔悴,只有这么做,才能暂时遮挡丑陋的一面。
“以前的陈冰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集团大亨的乖女儿,一个纨绔子弟的好媳妇……”
陈冰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嘤嘤细雨,没了动静。
“什么?你结婚了?”
如果真是木已成舟、鸳鸯戏水,赵常山需要考虑一下他的言辞了,毕竟棒打鸳鸯,甚至叫横插一脚,这种做法不仁义又不地道。
“不科学呀,陈赦是儿子,陈冰是女儿,难道就是因为亲生与干亲这唯一的区别?”
赵常山心中不停腹诽,却始终不知用什么语气询问。
看样子不像强迫,也就是说,陈冰心甘情愿与陈赦登记,难道“复活”之后开启新的人生,她很快找到真爱?
还不错,至少刚才以及上午东禾大厦,作为丈夫,从表面上对妻子十分维护和挚爱。
“坐下吧,我们不应该这样。”
二人从紧拥到分开,瞬间将“上辈子”残留的些许美好全部打散。
一根烟工夫,赵常山和陈冰已然落座,既然无法避免,只能相认,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或者还有其它的,至于是什么,只有陈冰自己知道。
陈氏父子面带微笑归来,陈赦脸上丝毫看不到老婆被别的男人拥抱后的敌意和醋意。
四个人表面上似乎其乐融融,准备享受一下美味的晚餐。
尤其陈冰,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及女人形象,仿佛要一鼓作气,把三天省下的饭菜全部吃回来。
“这就对了,你们摆明身份、相敬如宾,多好的事情!”
陈爷笑容满面,两只眼睛几乎挤成一条小缝,显然心想事成让他极为舒坦。
“那年,我被一辆卡车撞到在路边,若不是冰冰的亲生父母及时搭救,就没有我的今天。后来,随着关系熟识,陈冰与我认作干亲。可是,在外打拼,难免忽视与亲人的团聚。转眼间,十五年过去了,当再与干女儿重逢的时候,我发誓,这辈子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陈爷越说越来劲,陈赦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而陈冰则继续加快“清扫盘子”的举动,不时还给赵常山眼神,示意他享受这丰盛的晚餐。
赵常山偷偷点点头,虽然几个月不见,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一点督促与焦急的韵味。
“三天前,冰冰在机缘巧合下与赵贤侄相遇,我知道后,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关系,谁能想到,一个茶不思饭不想,一个千里迢迢寻故人,说实话,我挺感动,与其为了犬子维护那支离破碎的婚姻,不如乘人之美,让你们再续前缘!”
说到心灵美的高潮部分,陈爷意气风发,吐沫更是横飞坠入无形。
听过陈爷相赠礼物的大部分内容,赵常山不悲不喜,面容依旧平静如水,因为他正在品味陈爷的话语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很明显的漏洞,对于陈冰与赵常山,陈爷就像一个网络小说作者,洞悉全局,每个棋子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均了如指掌。
还有,陈爷对亲生儿子的态度有问题。
难道干亲更重要?
“为了干女儿,我可以牺牲任何利益。怎么样,考虑一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