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这里，是墨狄开车，赵常山已经觉得驾驶技术卓绝一流。
没想到，和胡司机一对比，简直是星耀一四星与五星之差，略逊一筹。
赵常山凭着记忆指引，来到山脚。
工地灯火通明，因为看不到深处具体的样貌，赵常山没觉得和昨日有什么区别。
不过，金爷换成了两个门卫，自然免不了一番询问和盘查。
还是那间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金爷笑眯眯的模样透着胸有成竹，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你还能回来。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怒目而视，把赵常山视为仇人对待。
研讨大会过后，这才几天工夫，金光耀苍老了许多，眼圈泛红，像极缺少睡眠、患有内疾的模样。
“爸，坏我的大事的人就是他!”
金光耀走到近前，指着赵常山怒道：“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光耀不得无礼，来者是客，收起你那唬人的把戏!”
金爷不紧不慢，制止了一些事情的发生，同时，金光耀被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
“爸，因为他，我拿不到代理权，没有代理权，咱们的‘誉空飞翔’计划被迫缩水一半，里外损失多少？您难道一点不生气？”
金光耀没有放弃，据理力争，提醒金爷要认清赵常山的真实面貌。
赵常山听糊涂了，不是输了一千万吗，多出的钱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李乐隐瞒部分实情？
金爷呵呵道：“事情成功与否，由多方面原因构成，自己做不好，就不要去找其它原因!”
金光耀听完，依旧不服气，“要不是姓冯的那个穷鬼，您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和我说话。”
金爷继续批评道：“戒骄戒躁，方为人上人。卧薪尝胆再十年，又如何？”
父子俩共同上了一趟涉及人生方向的政治理论课，赵常山似乎听出一点眉目。
金光耀看重的“七盘山建设项目”与此处工地位临，又涉及到王者荣耀，难道“金誉集团”花费大力气，是想打通山脉，建起一座天下无双的主题公园？
誉空飞翔，再加上工地彻夜不停地赶进度，不得不让赵常山产生这样的瞎想。
金爷始终强调自身问题，难道是细节或技术方面，还存在着某些无法解决的瑕疵？
这是商业秘密，金爷不说，赵常山自然不能厚着脸皮询问。
“十分抱歉，光顾着教育犬子，把山娃子晾在这里，此番前来必有事情，你但说无妨。”
金爷满是皱纹的脸上，尤其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经过笑眯眯加工，犹如一只精明透顶的老狐狸，既老谋深算，又能洞察一切。
说出因为打招呼产生的焦虑情绪，赵常山死死盯着金爷，想通过仔细观察，寻找答案真伪的些许可能。
这时，金光耀笑道：“我当是义薄云天的汉子，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若是以前，赵常山会直接选择无视，不知为何，也许是性情发生的变化，赵常山怒道：“说我可以，别拿女人说事!”
“哇塞!你真有种!我金某人这辈子见过不少无耻的人，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嘴上装清高，实际上还是为了女人，在金光耀的世界观里，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结交。
“光耀，你闭嘴!”
金爷略有发怒，“具体原因不知道，怎能轻易下结论？”
金光耀见金爷脸色不对，连忙收声，转身和另外几个男子商量其它事情。
“新娃子目前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所以，你没必要担心，遇到特别的情况，不用理会便可。”
金爷说得轻松，神情中满是洋洋得意的洒脱，同时，他又意有所指道：“某些人，仗着老子有点根基，胡作非为，此番如果知错收手，放过他未尝不可，倘若依旧执迷不悟，我不介意送他点礼物!”
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瘦弱的身板，却洋洋洒洒，斩钉截铁，使得赵常山钦佩不已。
问不到更多的情况，赵常山连番感谢，准备离开，金爷起身相送，一直走到工地外围的出租车旁。
“将来，我会请你帮个忙，当然，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并且，没有任何难度，可能你只要点点头就行了。”
临行前的这句话，让赵常山琢磨不透，不过，联想到金誉集团的些许构想，脑袋中还是留存了一部分自己的分析结果。
开店、培训、游戏，即使做一辈子，也很难达到金爷的成就。
也许隔行如隔山，工地工作的三年经验，不代表赵常山能融入建筑行业，无基础、少经验、缺探索，一切都是重新开始而已。
不过，有生以来第一次怀有对大型产业的奢求，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回程中，胡卫东话少了不少，把注意力放在不时从后视镜观察赵常山。
原以为赵常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文化人，经过刚才的见闻，他彻底推翻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双方具体谈了什么，但是，能与如此大工程有些许交集，本身就值得推敲，一股神秘感在车内逐渐蔓延开来……
到家，三点一刻，屋内平静而温暖。
赵常山毫无困意，插上充电器，继续钻研鬼谷子。
11月29日，阴。
连续两天阴天，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阴影之下。
佟璇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小时，当看到餐桌上四个色彩斑斓的小咸菜，感动和愧疚并存。
只是一刹那，赵常山打破了这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