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情,也没能如洛朗所愿。
发现阴谋之后,老头子自然且战且退,一边防备着对面的偷袭一边防备着己方的监视,然而那个小伙子如影随行让他着实头疼。
双方显然都是老熟人,过招像是在跳华尔兹,只有老头子这个外人像是块肥肉,晃晃悠悠挂在两伙人中间,想来一阵风把自己吹走。
老头子早就悄悄打开了安全带,准备趁着这千钧一发的功夫跳车逃跑,谁知道那边的有条不紊的报告着的小男生,在说明前面路上的坑洼和可能招惹的人物的同时,还能抽出手来给他打上一针麻醉剂。
早知道他应该把那只猫带出来,至少还能挡一下,顺手挠花这个小腹黑。
然而这边的枪声太急了,也太密,以至于几乎没有人听到远处轰鸣的马达声。
直到两边几乎同时打光了子弹换弹夹的时候,才发现一辆哈雷自远处冲了过来。
两边换弹夹只要三秒,然而哈雷把老头子带走,只需要一秒。
空气中还残留着机油的气味,混杂着臊子面刺激辛辣的厚重,竟然出奇的和谐。
“嘉怡”的人忙着和那边来路不明的越野车火并时,老头子没能摆脱粘人的男生,且战且退且躲,好生费劲,多亏这车车速够快,时机抓的又极准,这才把他从包围中拉了出来。
哈雷的后座被贴心的安上了扶手,他抓紧了,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风实在太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他们远远看见了天山的边,哈雷才停下来加油。
他摆了个自认潇洒的造型,对着满身臊子味的司机问道,“你这得是想我到什么地步啊,我刚下山,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你,怎么,老板娘现在不卖面改行拉黑摩的了?”
三娘没有搭话,只是白了他一眼。
她面相平淡,扔到人堆里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细看却能看出那一股凌厉的气度来,眼睛里市井气把狠戾深深压下去,虽然看上去顶多是个泼辣些的终年妇女,但老头子知道,这位祖宗改行卖臊子面之前,卖的是包子。
十字坡那种。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个正行,闺女一个人在外边闯你也没个音信。”
“我那不是还差最后一样东西嘛,何欢倒是不知道怎么压制住了,我心里总不舒服,觉得妖儿这病不踏实。”
“哟,有心了您,找着了?”
“没找到,但是我发现当初那个公主坟应该有问题,里面看着是唐代的风格,壁画却显然区别很大,而且当时我们进去的应该不是整座斗,下面至少有几层。”
本来想嘲讽他的老板娘听见了些进展,连嘲讽都忘掉了。
“几层?第一层就出了一个湿粽子一个鬼婴,下面几层。能有什么?”
“不知道,我在那边找东西的时候,看到渤海国的墓葬里有这一条,修建一座塔,塔下养着神的宠物,塔上安睡着神的奴仆。”
“哦,呵呵。所以现在是怎么样?博物馆变成动物园了?”
老头子无言以对,当年毕竟是自己的问题,日常被怼,他早就习惯了。
“盛爻出什么事了?”
“她去柔然了。”
他跨上车就准备跑路,又被老板娘一脚踹翻了。
“想什么呢你,柔然王城,不是秦始皇墓!”
老头子试图发动摩托,老板娘一拳把他从座位上打了下来。
“滚后面坐着去,我的车好吗?”简直不可理喻,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不要面皮的人呢?
“你刚才要是告诉我,他们把秦始皇给挖了,我还能踏实一点,祖宗啊,快开车行不。”
在所有人都在混战的时候,蝶语反而十分清净。
洛朗派来打扫房子的人,被木木“大显身手”,赶了出去。
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不速之客”,安倱了。
说他是薛定谔的粽子也不为过,这也正是他当初被斯塔夫选中的原因。
顺手抽了一个新的鳕鱼条给木木,在地上转了几个圈的馋猫这次得到了满足,幸福地蹭了蹭安倱的脚踝,就跑一边玩去了。
他从另一个世界归来的时候,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茫然,甚至有几次刚活过来,就又被自己饿死了,所以他强迫自己在这个阶段吃东西,然后专注在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上,恢复神智。
一盘卷饼下肚,他转身收拾了碗筷,打开咖啡机,磨了一杯93度的咖啡,又打了些奶泡浇上,在糖浆做的玫瑰上撒上可可和香草,又扔了一撮肉桂在上面,回到了沙发里。
——在穷讲究这件事上,疯狂逃命的邦妮显然不如安倱,毕竟斯塔夫中英混杂的贵族教育是他除了死亡唯一习惯的东西。
大致研究清楚了现在的形势,他默默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之内,你要出现在蝶语门口。”
“带着可以组装一个班的武器。”
“给我一辆牧马人,换成防弹玻璃。”
“对,能去f1飙车的速度。”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但是我真的着急,所以下半年你工资翻倍,东西送来就可以去度假。”
“对,我明天开始休假。”
“谢谢。”
除了不合理的要求之外,安倱还是原来那个优雅细致,待人诚恳周到的神父。
当然,如果不是他现在抱着空杯子已经喝了五分钟以外。
“对了,还要帮我带一套衣服,方便活动那种。”
“谢谢你,刚刚你还有五分钟,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