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芳内心气血翻滚难耐,“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三人中她的武功最弱,受伤的自然就是她。这时,未等黄中再拍出双掌,两个身影又掠过空中,一人落在燕芳身后,双掌抵在她的背心。另一娇影落在卓成非身后,双掌和燕芳的双掌并排抵在卓成非的背心。“砰”一声再接黄中一掌,六人身子摇晃两下,竟就此站稳。但哪怕是如此,燕芳“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而身旁另一人也“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看来就此二人武功最弱,所以才抵挡不住强劲的内力激荡。大家定睛看时,原来另一吐鲜血之人乃卓成非师妹谢如英。而燕芳身后之人却是俊捕头荣德福。
黄中兴起之际已忘记身边的一切,只顾着一掌一掌的拍出。就在他再次拍出双掌之际,荣德福身后突然有四掌抵在背心,原来是曹巍和乔流方前来合力。“砰”一声,黄中却被震退两步。他兀自不甘心,再跨前两步又尽全力拍出双掌。“噔噔噔”,却被震退三步。黄中还不甘心,再上前又是一击,“噔噔噔噔噔”,居然被震退五步。刚站稳,又闪身上前再击。“噔噔噔”被震退十余步才勉强站稳,镇压不住翻滚的气血,“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黄中兀自不服气,再欺身上前对掌一次,又是被震退十余步,吐出一口鲜血。如此一来,他终于停了下来,哈哈大笑,笑声竟然如此高兴。黄中道:“不愧是群英会!老夫多年未尝如此激烈的场面,痛快!痛快!哈哈哈!”
突然,燕芳和谢如英齐声“哇”一声,吐出郁结在胸中的气血,顿时才觉得舒畅许多。卓成非立即扶着谢如英嘘寒问暖,荣德福靠近燕芳,问道:“燕姑娘,现在可好。”燕芳微微点头,投以微笑。荣德福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燕芳一切都看在眼里,问道:“荣捕头,可有什么话要说?”荣德福笑一笑,摇头不语。燕芳道:“谢谢你的援手。如果不是你上来援手,我想曹捕头和乔捕头不一定会上来。”荣德福道:“燕姑娘可又知道,如果不是卓大侠上来,燕姑娘不一定就会上来?如果不是燕姑娘上来,本官也不一定上来?”燕芳霎时间还没听明白荣德福话中的意思,只是点头道:“知道。”曹巍和乔流方凑过来,曹巍道:“燕姑娘是明白还是未明白?”燕芳道:“自然明白。”突然又摇头,茫然道:“突然又不明白。”荣德福见她俏脸之色瞬间转换,美艳无伦,不禁怦然心动,但却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淡淡道:“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且看那大花脸接下来耍什么把戏。”
原来黄中只盘腿在地上闭目调息一阵,已睁开双眼,站起身,朗声道:“曾洪,快叫你爹出来,老夫要和他算算旧账。”他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曾洪道:“家父早亡,阁下为何要亵渎家父的神灵?”黄中惊问:“曾宗死了?此话当真?”曾嘉在旁怒道:“大花脸,我爹的话难道还会有假?我爷爷早已升仙,难道还会和你有什么旧账?”黄中看着曾嘉,怒道:“你这黄毛小子,哪有资格来和你爷爷说话?”但见他手一扬,“嗤”一声破空声,紧接着曾嘉“啊”一声大叫,捂住嘴巴,指缝间已渗出血迹。黄中道:“只是略加惩戒而已。以后谁敢胡乱说话,老夫绝不留情。”燕芳急忙走过去拿开曾嘉的手,但见其嘴唇缺了一块肉,鲜血淋淋,显然是黄中以暗器“削”掉的。燕芳急忙撕下曾嘉的衣角压住伤口以止血。曾嘉看着燕芳,早已忘记了疼痛。
黄中环顾四周,见大家都静悄悄的不出声,于是继续道:“曾洪,父债子还,天经地义,那你说说,如何还老夫的债?”曾洪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口口声声对曾家庄无礼?”黄中道:“你应该知道老夫是谁,难道三十几年前的一幕幕,你当真已经忘记?”曾洪仰望天际,天色已经渐晚。红鱼阁里虽然已经被灯笼照亮得如同白昼,但却无法照亮黑暗的天际。
良久,曾洪问道:“你可真的是黄中?”黄中道:“没错,湄江黄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震惊的何止曾洪?潘蓉蓉在旁也惊讶不已,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大花脸,在脑海中努力寻找深藏的记忆。曾洪若有所思,喃喃道:“湄江黄中,果然是你。这些年,可委屈你了。”黄中淡然道:“委屈肯定难免,不过,老夫也有收获。这绝世武功便是收获,如果不是身在地窖之中三十几年,老夫如何能参透其中的奥秘?不过,这也是老夫寻回逝去的三十年的利器。”曾洪道:“那你卸去大花脸,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真容。想想当年湄江黄中英俊不凡,人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哈哈哈!如今还是当年的模样么?”黄中道:“可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岁月不饶人,当年的英俊小伙已经成为迟暮老人。哎!试问天下谁能躲得过岁月的摧残?不过,刚才力敌当世八大高手,当可与定军山之战媲美,所以才冒用先贤之名。哈哈哈!”听他声音,沧桑中不乏英雄气概,英雄气概中又隐藏凄凉之意,众人皆捉摸不透。
正在这时,却听一个声音:“爹,你终于到啦!”话音刚落,二人已奔入红鱼阁。众人看去,正是龙显名和郑元宗。二人刚进入红鱼阁,就被眼前的情景所惊呆。站在门口愕然一阵,龙显名发现龙太保坐在亭子里,立即奔过去,跪在其跟前,泣声道:“爹,孩儿无能。”郑元宗也奔了过来站定。龙太保刚从激烈对抗中缓过神来,如今又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