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严如风继续道来:“张简修身居要职,又有如此显赫之家室,哪怕是楚王,都得给三分薄面。黄姑娘,以你和张简修的关系,向他讲出事情的缘由,张简修明白事理,定不会纵容朝廷中有如此败类。然后,请他出马禀明楚王,本来就理亏,再加上碍于张简修的情面,楚王只需修书一封给岳州知府,钟莫笑的乌沙必定不保,那么,要解曾家庄之围自然也不难。钟莫笑各位想怎么处置自然就可以大胆的怎么处置。”
众人听罢,无不欢喜的赞同。黄芳道:“严将军此计甚妙。钟莫笑太过可恶,竟然敢欺负本姑娘的结拜妹妹。他可不知道他所欺负之人,刚好也是张简修的结拜妹妹。师弟,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弟吧。”严如风道:“此事不可急躁,须从长计议。”
次日,黄芳见到张简修,询问伤情,见他已无大碍,不禁道:“二弟,今日闲来无事,要不我们去武昌城里走走。”张简修道:“姐姐,非小弟不愿意陪你出去游玩。而是,时日紧迫,找令尊之事尚无任何眉目,小弟心中着急,担心离开武昌之时还找不到令尊的话,那小弟心里如何过得去?”黄芳惊问:“二弟,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武昌吗?”张简修道:“原本计划今日离开,看来要往后推一两天才行。”黄芳道:“原来你们省亲的地方不在武昌?我还以为就是楚王府呢。”王格芷在旁道:“姐姐,我们要回荆州娘家。”黄芳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们是要回荆州娘家,路过武昌而已。”张简修道:“没错。其实,荆州也是小弟的家乡,只是家父在京城而已。”黄芳道:“二弟,其实无论能不能找到爹,姐姐早已看淡。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也不急在一时。反而,我们难得的姐弟情,但值得姐姐珍惜一辈子。今日天气晴朗,无风无雨,也比较温暖,要不我们去东湖游船,如何?”王格芷倒率先答应下来,张简修见状,只得答应去东湖游玩。
黄芳和张简修等人正准备出门之际,突然严如风到访。黄芳见状,道:“严将军,不知今日是否有空,陪张大人一起游玩东湖可好?”张简修也邀请他同行,严如风自然满口答应。
正在这时,却见门口又进来两人,却是朱顺民和甄珠。黄芳心中惊叹:冤家路窄,不要坏事才好!朱顺民见大家似乎准备要外出,问道:“张大人,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张简修道:“正准备去东湖游玩,不知小王爷是否有空,不如和小王妃一起去吧?”甄珠在旁鼓掌喜道:“好,小王爷,我们也一起去吧。”朱顺民为了讨好张简修,自然欢喜的答应下来。可黄芳却不乐意,但又无计可施,只得默默随行。
众人乘坐马车来到东湖,张兴租下一艘大游船,上船后慢慢划向东湖中央。但见碧波无垠,秋水连天,飞鸟往来无痕,果然最是东湖好风景。
众人伫立船头,湖风微微吹来,撩动头发和衣衫,有一种迎风起舞的恍惚。突然,王格芷笑道:“格芷为诸位英雄助兴,如何?”张简修知道自己的妻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下甚喜,道:“芷妹,可否吟唱一首有关东湖的词曲?”王格芷淡淡一笑,道:“好。”清清嗓子,吟唱起来:“穿破檐间雨,隔岸赏湖光。鱼悬水面翻浪,闪过扁舟旁。远恨青山成雾,近叹娇花落泪,夏雨送清凉。我愿雨中立,放眼看苍茫。黛云动,竹叶响,酒同觞。难得有醉,空有心事向谁详?落魄无须买笑,捧冠岂能忘本,世事莽苍苍。进退随天意,何必恁仓惶。”
唱毕,众人鼓掌叫好。这时,却见一艘小船迎着大船慢慢游过来。黄芳抬眼望去,但见船尾一条大汉摇着船,正是谭会。一人伫立船头,正是熊飞白。那么,郭荣应该就是船舱之中。黄芳和严如风对望一眼,心中皆又疑虑:小王爷在此,如何是好?渐渐的,小船行至大船边,熊飞白钻入船舱后又站出来,朗声道:“张大人,小王爷,天高云淡,游览东湖正当时。”朱顺民认得他,问道:“熊飞白,为何也到此游船?”熊飞白道:“小王爷,请容小人上船后再叙话。”说着,小船慢慢靠近,熊飞白跳上大船,谭会一直划着小船靠在大船之畔。
熊飞白上船后,先施礼拜见张简修和朱顺民。朱顺民淡淡道:“飞白,小王知道你虽然年纪尚轻,但可谓人小鬼大。今日故意靠近小王,可有什么事?”熊飞白道:“小王爷,今日飞白贸然打搅,确实不该。不过,飞白原本没想过要打搅小王爷的。”朱顺民惊问:“那么为何又来打搅?”熊飞白道:“飞白原本只想叨扰张大人的清静。”朱顺民和张简修皆惊讶的看着他。一阵,张简修问道:“果然人小鬼大。可本官并不认识你,不妨先说说自己吧。”
熊飞白昂首道:“张大人,小人熊飞白,武昌人氏。幸得王爷和小王爷福荫,借宿于楚王府,拜陆先生为师。”张简修笑道:“好小子,竟然能得到王爷的垂青,显然并非泛泛之辈。好,有什么事,继续讲。”熊飞白道:“张大人可能分辨世间是非黑白?”张简修点点头,并不作声。熊飞白道:“请问张大人,强盗是好人还是坏人?”张简修笑道:“当然是坏人。”熊飞白道:“那恶霸一方、欺压乡民的山寨王,是好人还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