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朝霞喷薄,晨辉轻柔撒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喧嚣,有的只是宁静安详。
聂鸣东父子二人洗漱一番,来到大堂,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各要子,就着咸菜吃了起来。聂席远探头探脑,左右巡视良久,见食客并未注意,方才向聂鸣东悄声道:“父亲,给你看个好东西,昨日刚刚在多宝阁淘到。”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本破旧泛黄的小册子,贴桌推向聂鸣东。
聂鸣东见他小心翼翼心中好笑,却未做声色,径自翻开书籍,粗略地阅读了起来。聂席远一边防着他人察觉,一边忐忑地看着父亲,心中杂念纷至,只盼其说上一句,“此是宝物无疑”;又恐其说出,“此皆为妄人痴语”。聂鸣东读罢,笑道:“世事虽奇,终有其限。有贪逸恶劳之人,罔顾事理,谈玄说怪,以娱世人猎奇之心,从中获取蝇头小利,故多作虚妄之言,不足为信。为人当脚踏实地,顺应天理人情,且不可罔顾事理,多做非分幻想!”
聂席远闻言大感失望,接过奇经秘闻录又翻了翻,便将其弃之于地,再狠狠踏上几脚。忽然又记起那邋遢老道的话语:“放眼望去,七洲五洋,历经数万载,尽皆碌碌之辈,再无称王道圣者,非英杰不出,实天道不许。可怜芸芸众生,传承断绝,闻上古之秘事,多道痴人妄想,此诚为可悲!”心中多有不甘,俯身拾起擦净,小心放入怀中。
聂鸣东见了并未多言,只道其年幼,正值贪玩好动之时,多做幻想之季,再过几年,年岁大些,自然会明辨是非,实无甚好担心的。早餐过后,聂鸣东吩咐随从军士去准备牺牲、礼器、美酒、香火等祭祀之物。
聂席远左右无事,自顾去多宝阁玩耍去了。
穆禅见他到来,以为又来答谢本阁大夫,笑道:“敝阁大夫应招而去,至今尚未归来,其实也是小事一桩,有劳公子来回奔波了,实在无需前来答谢。敝阁近日得了一件宝物,也不知有何用途,稍后将在淘宝堂展示,出重金悬赏可辨宝物者。公子若无他事,可随我前往一观。”聂席远正愁无事可做,闻言忙随穆禅往淘宝堂而去。
淘宝堂墙高门阔,朴实无华,其内空间极大,靠北有一高台,用以展示出售宝物。聂席远来时,堂中已是人头攒动,议论飞传。众人皆不知多宝阁今日有何宝物将欲展出,见前来辨识者众,想来定是极其罕见之物。
忽然,三声钟鸣,众人安静下来。有一队护卫走出立于高台四周,而后有小厮推出一车走上高台,其上蒙以红布,不知何物,只见那小厮不知因何缘故一路走来,时缓时急。那小厮将车推至高台中央,并未言语,便下去了。再后管事走了出来,笑着向众人道:“承蒙诸位贤达瞧得上敝阁,皆应约而至,敝阁深感荣幸。鄙人陈长义,先行给诸位贤达告个罪,因本次观宝盛会举办仓促,鄙人又初次主持此等盛会,心中诚惶诚恐,多有怠慢之处,万望诸位贤达谅解……”
堂中辨识宝物之人来此良久,见宝物近在眼前,却不得一见,心中早已不耐,又见那管事长篇大论尽是客气之语,忍不住高声道:“那管事休要客气,只管掀了遮盖,让大家伙逐一近前观看即可!”
陈长义笑着道:“诸位暂且不忙,容我先说说这宝物的来历。话说,城中有一酒鬼,一日无事,独自饮酒,喝得醉烂如泥,早已忘却家在何处,醉倒野地,自顾睡去。睡梦中,恍恍惚惚来至一处,见大日横空,皓月皎洁,群星亦清晰可辩,不辨昼夜,深以为奇。又见此处日月之光华,群星之光辉,似水而流,偶有清香飘来,嗅之,令人心旷神怡。那酒鬼醒来只觉荒诞不经,并未在意。又过几日,仍是饮酒大醉,不想竟又睡倒那处野地,又有此梦,又见此景,醒来暗道:‘莫不是上天告我,此地埋有宝物不成?’归家寻一农具,寻得那处野地埋头猛挖,不想竟真的挖出一件宝物来。”说完,掀开遮盖红布。
众人早已不耐,逐个上前仔细端详,细细揣摩,竟皆不知是何物什。
聂席远听了那宝物来历,心中早已好奇不已,上前仔细端详。只见那宝物状若令牌,长七尺五寸,通体漆黑,遍布锈迹,沧桑厚重之感扑面而来。那宝物一面雕以大日、神月、繁星,望之宛若星空,璀璨而神秘;另一面雕有两个鎏金大字——烂星,笔力遒劲,矫健而多姿。持之在手,时轻时重,想来定非寻常之物,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等宝物。
陈长义见众人看罢,接着道:“那酒鬼以千金高价卖于敝阁,敝阁已令人测试了一番。此物重量变化无常,质地坚不可摧,火烧水浸,刀劈斧凿,皆不能伤其分毫。说是令牌,却太过大了些,携带多有不便;若说不是,却又不知是何宝物,有何用途。诸位贤达若有知其是何物,明其用途,敝阁愿千金以购!”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一番,莫终一是。
有人道:“不必再看了,此定是令牌无疑了!”
有人问道:“何以见得?贤兄可有证据?”
那人道:“证据倒是没有,我曾听闻上古之时,有巨人一族,身高丈余,所用之器物,较之我等所用,必然大上许多,这又有何奇怪之处?”
有人讥讽道:“嘿嘿,我看未必,贤兄并无证据,证明此物出于巨人之手。众所周知,上古先民所用之物与今差异甚大,依我之见,此物定是上古先民所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