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现代社会,赌就是世道人心的缩影,那些发家的老板哪个不是赌了人生,赌上身家,才搏出的一片天?
玩过几把之后,章鑫名喝了口水问:“震海,有好久没见你家老三了,又躲哪吸大麻去了?”
“嗨,快别说他那倒霉催的了,我爸走的前一天给我们开会,他正好撞枪口上毒瘾发作,当场被夹棍给把腿夹断了,搁医院住小半年,前几天才出院。”
“靠,真有夹棍这种东西?”章鑫名咽口水说:“从哪整的,给我也弄一个?”
“我爸亲自去横店观摩拍电视的那些夹板,然后找人定做的。”
“给我们说说,改天我也弄一个玩玩。”
“正经夹棍是杨木制成的,三根并排,中间用铁条贯穿,我家那个是橡木造的,中间铝条贯的,不会真把人夹成残废,但挨一下,真下手,搁医院住俩月很正常。”
“老汤真够牛的。”章鑫名由衷感叹,想了想说:“改天再使这玩意的时候,给我们拍几张照相看看。”
“我去,你们变太啊?”汤震海大骂。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上在桌下轻轻踢了老姚一下,示意他再问。
姚大爷是人精,知道张同学和小汤不对头,当下又问:“那你家最重的家法是什么?”
“规定是有,不过都是给人看的,我们又不是捡来的野孩子,我爸再狠,还能真把我们剁掉手指砍了脚?”
“这可未必。”章鑫名接茬说:“我听说你家老三长年吸大麻,往左胳膊上注射,都搞得胳膊肌肉萎缩了,现在廋得像稻草杆一样,再吸可就真废了,说不准你爸真能下这狠心。”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我挨家法。”汤震海一脸无所谓。
“前两天我碰见你大姐了。”吕钟楼突然插话说:“够豪气的,领着俩挺帅的十八岁小伙子买金链子,说人家服务员态度不好,三句话不对连金店都买了,真给咱这堆人长脸。”
“快别说这些了。”汤震海不着痕迹地瞄张上一眼,再不接茬谈这些。
……
大概是张上第一次赌,大概是这堆人想巴结他,只玩过一小时,张同学就赢了两百多万。
另一个赢钱的就是汤震海,他带地那人是高手,只要他洗牌,小汤和他十次赢八次。
输最惨地是姚大爷,不怪他进门见小汤就变脸,这摆明了是带人来坑钱的。
“不玩了。”张上把牌一甩,看了看时间,今天说好去三交河煤矿视察,看大伯把那里整顿得怎么样。
“这才几点你就撤?”姚大爷欲哭无泪,他那两个大纸箱子现在已经归别人所有了……
“得去矿上视察。”张上想了想说:“以前猪哥不会和大伙玩牌吧?”
几位煤老板互看一眼,都摇头。
张上:“因为他没时间。”
“贵人多繁忙。”章鑫名叹了一句,起身说:“我送你。”
“谢谢章叔。”张同学说完,又朝老姚吩咐:“这二百多万捐给希望小学吧,算是给大伙积的功德,将来入土为安了,好赖有那些学生惦记咱。”
“成。”姚大爷一口应了。
这话让汤震海听得有点缺氧,看张上走远的高大背影嘀咕:“神经病,老子才二十岁,入个毛线的土?”
“小娃娃,老汉掐指一算,你小子危矣。”老姚听他这么讲,故作神秘。
小汤知道姚大爷的意思,轻蔑笑笑说:“他绝对不敢动我,更不敢免我爸的矿长位置。”
“未必,那张上是煞星转世,谁跟他做对谁倒霉,以老汉修道六十年的功力来看,你不出两个月必遭殃。”
“你就吹吧,我还天煞孤星呢……”小汤满脸嘲笑,哥不是被吓大的。
姚恩均失望地摇了摇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三交河煤矿,矿长办公室。
当张志国看到儿子新找的女朋友时,怔了足有两秒,儿子何德何能找到这个么气质容貌绝佳的女朋友?
儿子是什么德性他岂能不知道?
尽管心里疑惑,但也不能当面问。
“爸,这是闫曼尼。”
自从老爸当了煤老板之后,张福心气见涨,看人都不带正眼的那种。
就像还珠格格里张铁林老师演的皇阿玛,昂着头,脖子微微向后仰,两眼一眯,从缝隙里看人,满是蔑视天下的意味。
“张叔叔好。”闫曼尼笑着恭恭敬敬问好。
“好好好。”张志国赶紧应承,“坐吧。”
顿了顿,看着张福说:“你在学校怎么样,没瞎胡闹吧?”
“我们学校可牛逼了,全是官二代和富二代,没个跑车都不好意思进校门。”瞧老爹一眼,抠鼻子说:“爸,我想买辆保时捷。”
“……”张志国愣了一下,没敢说话,因为闫曼尼在一边看着。
从小科长变成煤老板,老张自然是改天换地,直接换了个人际圈。
他也是有面子的,说什么都不能在后辈面前丢脸,尤其在儿子的女朋友面前。
这下搞得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见老爹不回话,张福眼里闪过狡黠,说:“曼妮开保时捷911呢。”
这话意思很明显,我不能比她差。
闻言,张志国吃了一惊。
如果闫曼尼家境不好,看上自己儿子应该算是正常的。
可是又有钱,又如花似玉、亭亭玉立,能看上张福这屌丝?
想了想,张志国问:“曼妮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