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玉珍来说,让她在纪青青面前说这种话无疑让她去死,她是万万不肯的。
被纪青青问的傻眼,愣在了那里。
纪青青冷眼瞧着她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位大堂姐这是拉不下脸皮来说当日的事儿呢。
看她这般,纪青青便明白,其实她并不是一头雾水,而是很明白牛家如今遭受的这一切根源在哪。可是,她还是不肯承认。
纪青青暗自冷笑,就冲她这般态度,这一次牛家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了,她冒不起这个险。
一次又一次的,这位大堂姐和牛家的挑衅已经到了她的容忍极限了。
纪青青好整以暇,面上含着微笑,并没有催促纪玉珍,更没有再逼问她半个字。
她若是真开口了,自己反而更费功夫呢。
纪玉珍见纪青青这般意态闲闲,摆明了是在等着自己低头呢,心里不由更气。
她觉得,她能够主动上门来,主动提及此事,便已经是低头的态度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做的太过分?
“不知道三婶、三叔什么时候回来呢?”纪玉珍忽然笑问道。
纪青青一愣,还真是没想到纪玉珍莫名其妙的却说到了这个。
不过,略想一想,纪青青也就明白了。
这是还惦记着想让大宅那边的老两口帮她出头呢,不是她没有吃过教训,而是分明病急乱投医了。
纪青青笑笑,便道:“我娘去里正家串门去了,中午必定会回来的。二哥二嫂和我爹不是去茶场就是去田庄了吧,如今家里事情也多。”
说毕又十分关心的笑问道:“对了,大伯父大伯母他们在琳县应该经常和牛少夫人联系吧?不知道祖父祖母他们在那过得怎么样?大伯父大伯母他们一向来孝顺,想来还是不错的吧?”
纪玉珍立刻变了脸色。
是啊,祖父祖母这会儿可全都不在村里、而是在琳县大哥那里呢!没有他们帮着压着说话,自己在三叔三婶面前跟在纪青青面前有什么两样?根本是说不来情面的。
纪玉珍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若不是她当初挑唆,纪青青他们也不会撺掇祖父祖母带着小姑姑去琳县,大哥和爹娘都来信抱怨了,说简直丢人......
而如今自己也尝到了苦果,想找个人说情都没有。
她张了张嘴,看到仿佛盛气凌人的纪青青,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仿佛正在等着自己求她、等着看自己的笑话,那求情的话愣是没法说出口。
纪玉珍灰溜溜的离开了纪青青家,离开了纪家村。
在马车驶出纪家村的时候,她心里又有些后悔,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把话说出口?
后悔的同时她心里又恨意顿生,三房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纪青青目光深了深,越发打定主意不能放过牛家。
到了这等时候纪玉珍还妄想他们主动搭话,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对三房心怀轻视,一旦度过危机重新得势,必定会加倍的嚣张狂妄,必定再生事端。
这位大堂姐的手段可不简单,过门才多久啊,并且在婆婆不疼丈夫不爱、名声尽毁、娘家无靠的情况下都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把原配给弄得身败名裂被休弃的下场。
若她卷土重来,自己这个没什么心眼儿的爹娘哪里是她的对手?
“羽六,你替我去做一件事。”纪青青淡淡吩咐。
纪玉珍回到牛家,两眼红肿含泪,面上犹有泪痕,两边脸颊也微微红肿,一看就知道挨过巴掌。
她愧疚无比的在牛夫人面前忍泪诉说,表示自己千求万求苦苦哀求,三房的人还是不肯和解。
有意无意的将原因往当初牛家退亲的事儿上引。说白了就是纪家三房表面上说当初的事儿一笔勾销不必再提,其实心里哪里真正释怀?加上如今纪青青又攀上了好亲事,当初的事越发成了三房心里一根刺。
且三房如今又有这个能力兴风作浪,自然就更不肯善罢甘休了。
三房那意思,只怕......
纪玉珍又表示,要不她立即去一趟琳县大哥那里,请大哥帮忙想想办法?
牛夫人听得心乱如麻。
但纪玉珍说的在情在理。
的确,被毫无道理的退亲,纪青青曾经还差点因为这事儿丧命,纪家三房怎么可能轻易说过去呢?换做自家,也必定不会。
她本想迁怒纪玉珍骂她折腾她一顿,然而看到她已经这么惨,也就懒得再计较,挥挥手命她退下。
至于去不去琳县,她得跟儿子商量之后再说。
不料,还没等到天黑儿子回来,牛夫人就听到心腹婆子回话。心腹婆子说是偷偷听到少夫人屋里的对话,其实少夫人去了纪家村根本就没有求人家,她是拉不下面子呢,她脸上的伤是自己动手打的,这都是她亲口所言,在那训斥丫头说漏了嘴......摆明了欺骗夫人!
牛夫人顿时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命人将纪玉珍叫了过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逼问。
纪玉珍还死活不肯承认,牛夫人哪里肯信?她心里烦躁极了本就需要一个发泄的由头,纪玉珍惹她动怒,她怎么会客气?将纪玉珍罚入佛堂跪一夜为牛家祈福。
牛大少爷回来,母子两个商量着要不要去琳县求救。
牛大少爷决定带着纪玉珍亲自去一趟。
然而,次日他正要出发,两家铺子又出了问题,被人上门逼债,他根本无法脱身。
牛大少爷不得不应酬周旋,只好让纪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