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的捕快总共也就三十来名,他夫人之前去就带了十来名,这会儿他就算想多带点人也没办法了。
总不能把人都带空了吧?
但县丞也不在意,他可是揣着私印呢,跟捕快捕头们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的官,即便他独身一人去又如何?那薛家敢动他就是找死......
“这就是那薛家?本官倒要看看有多厉害!”县丞由捕头领路、两名随从陪着,气急败坏的冲进了薛家。
正屋里,纪青青和薛家人神色平静的坐着,院子里,则跪了一院子的捕快,以及莫氏和那两名仆妇。
莫氏本来是死活也不肯跪的,阿随走到她身旁冷冷一笑,要是她不跪,就叫人把她衣裳扒光扔出去,看她伤风败俗了那县丞大人还要不要她。
莫氏又惊又怒又怕,被这话吓得浑身发抖,心肝儿都颤了起来,只得恨恨暗道“走着瞧!”不情不愿的跪下了。
她一跪下,那两名仆妇和捕快们哪里还敢有半句反抗?一个个乖乖的全都跪下了。
县丞大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
“这是——”县丞大人又惊又怒,鼻子都要气歪了。
刁民!全都是刁民啊!如此藐视官府、折辱官差,这还了得!
“老爷!”莫氏见了撑腰的来了,胆子立刻又大了起来,哭着朝县丞大人扑了过去:“老爷救命啊,这些混蛋欺负我!”
她因为被打得厉害脸上红肿嘴巴也痛,说话漏风,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县丞大人根本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她的惨样县丞大人是清清楚楚看见的了,这一看更是怒气直冲云霄天际!
“你、你、你、你们!”县丞大人哆嗦着,瞪大眼指着纪青青等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就是莱山县的县丞?”纪青青冷冷道:“我外祖父、外祖母究竟犯了什么罪,县丞大人让自己的夫人带人上门折辱?”
县丞气得发抖狠狠道:“就算他们之前什么罪也没有犯现在也犯了,殴打衙门官差,你们全都等着进大牢吧!”
纪青青冷笑:“这么说来,县丞大人是知道我外祖父、外祖母一家是无辜的、你这位夫人是公报私仇了?如此,倒也没冤枉你!”
县丞大人给气笑了,冷冷道:“到了这等时候你还敢跟本官说这些废话?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你们该不会想着连本官一起打了吧?哼,本官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纪青青不再说话,瞟了阿随一眼。
阿随撸起袖子笑嘻嘻道:“县丞大人好像弄错了,官府是朝廷的官府、大周朝的官府,官差们也不是你大周朝的家奴。既然这薛家没犯事,县丞大人让自己的夫人带着官差上门找麻烦,这岂不是拿朝廷的人当家奴用?呵呵,县丞大人好大的面子呀!”
县丞大人不屑冷笑,气得颤抖,狠狠白阿随一眼。
就算的确是这样,那又如何?
“你小子少在这胡说八道!本官这是未卜先知、未雨绸缪,若非如此,怎么抓住了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奸人?你们殴打官差,等同于朝廷作对,分明便是暴民、乱民!”
他阴森森一笑:“暴民、乱民,抓住了可是要杀头的!”
话音未落,阿随一拳砸在他脸上,冷笑道:“暴民?乱民?今日若非遇到的是我们,这莱山县又添一桩冤案了!”
“啊!你、你竟敢殴打本官!”县丞大人捂着脸,圆滚滚的身体一颤一颤,瞪着圆圆的眼睛瞪向阿随,既气恼又仿佛见了鬼!
哭哭啼啼的莫氏和众捕快也都傻眼!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阿随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揪着那县丞大人往后退,将那令牌几乎逼上他眼睛上,冷笑道:“狗眼看人低的狗官——呸,叫你一声狗官那是抬举你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暴民?乱民?嗯?”
县丞虽然是不入流的官,但一般而言,当上县丞的人都有非常大的可能可以当上县令。
县令便是正儿八经纳入朝廷体系的官员了。
每一位县丞都将县令当做自己努力的目标、并且基本上都认为自己可以达得到,那么,自然对朝廷官场中的规矩十分熟知,对某些族徽标记等更是不敢错过。
否则一旦遇上,无意中得罪了,那么这辈子的前途可就全毁了。
莱山县隶属韩王封地管辖,对于韩王府的徽记封地地界上大大小小一众官员更不可能不认识!
县丞大人一见这令牌,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等看清楚这令牌是属于韩王府亲卫队副队长时,更吓得魂飞魄散!
宰相门房尚且是七品官,那么亲王身边的亲卫队副队长那是多少品官?
况且,人家跟宰相门房还不一样,人家是正儿八经登记在案、拿着朝廷俸禄的从六品啊。
有着亲王亲信心腹这一层关系,这个从六品即便在京城里轻易也没人敢招惹,何况是在地方上?在这棣属于韩王府的封地上?
别说他一个物品无级的县丞了,就算是县令大人,那也才是正九品啊!
“大、大、大、大——”县丞眼前一黑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想要喊一声“大人”愣是喊不出来,无比惊恐的瞪着阿随。
阿随冷笑,冷冰冰道:“小小一个县丞,你倒是反了天了!管好你的嘴,要是老子的身份泄露了半句出去,你就等死吧!”
“是、是!”县丞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