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摇摇头,更沮丧了:“我懂,有啥介意的?你说的是实话!不过,你们可千万别叫老爷子给得逞了,这要是再回去一块儿过,你们的家产可都保不住了!哼,到时候不全是大房的才怪呢!那母女三个没准就是故意示好,故意博取你们的好感,好方便以后干坏事儿呢!”
薛氏和纪青青都有些诧异,没想到米氏竟然会这么说。
薛氏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对米氏她也不是那么放心的,谁知道她有没有打什么主意啊!
米氏不想这会儿回去跟大房的人道别,便索性又稳稳的坐下跟薛氏聊天。准备等估摸着大房的人都走了再回去。
纪玉珍心里极不是滋味。
以前没有多想,也没有多注意,可今儿她仔细往纪青青身上一看,才发现了诸多与以往不同。
纪青青外边的衣裳看起来很普通,但她仔细看了一眼露出一角的内里衣裳质地却非同寻常,绝对是最上等的料子。她脚上的绣鞋,看着不出彩,实则用料也极讲究。
发髻上除了两点银簪花,就只有一支三多一簇的海棠绢花。那绢花颜色娇艳,做工精巧绝妙而栩栩如生,比真花还要漂亮好看。那样的绢花,纪玉珍敢肯定,即便整个玉水县城打商铺里也寻不出一支来。
还有她上前拉她的手的时候,分明看到她手腕上套着一支莹润无比的玉镯子,脖子上戴着红绳,也不知系着的坠子是什么样的,但是肯定不是寻常物吧?
她靠近她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脂粉香味,那是她最喜欢的清新淡雅的香味。
她素来嫌弃太香的脂粉用起来忒俗,因此在选购这些东西的时候总要挑选清新淡雅系列的,但是从来都没有挑到真正完全合乎心意的好款式。
可是今日,在纪青青身上,她闻到了那种她一直想要但是却从来没买到过的脂粉。
差一点点她就张口询问纪青青是在哪里买的了。但一想到赵玄懿她又硬生生的把嘴巴闭上了。
还用问?肯定是赵公子送给她的了,不然就她那样的村姑品味,能挑选得出什么好东西来?
她又忍不住暗暗打量打量她的脸色。
肤色晶莹白嫩,水光润滑,气色极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抹了脂粉——想来也是赵公子送她的吧?
真是不甘心呀......纪玉珍心里无不嫉妒的想。
大房离开之后,米氏这才回了大宅那边。一下子对当婆婆也没那么大兴趣了,拉长着脸,也懒得再往老太太跟前凑。
还有什么好凑的啊?她算是看明白了!
老爷子老太太眼睛里就只有大房父子他们,连带着另眼相看大房那一家子,其他人在他们眼里算什么呀?什么都不算。
所以说,她以前真是傻,傻透了,竟然还以为哄好了老太婆、老太婆还能高看她一眼,呵呵。
纪老爷子或许觉得自己的威严重新竖起来就必须要将二房给整治得真心服气了,省得也跟三房似的生出外心来。
尤其现在三房越过越好,保不齐二房不生外心呢。
于是,纪老爷子便要米氏也下地干活。
金菊芳是新媳妇儿,眼下刚刚进门,虽然还用不着她去下地干活,但是厨房的活计、以及各种家务事她也得分担起来。
金菊芳哪里肯干家务?
她嫁给纪同昌本来就是别有目的的,让她干活伺候这一大家人,做什么梦呢。
第一天进厨房就砸了三个盘碗,一把火差点儿没把厨房给烧了。
纪老太太又惊又怕气急败坏之下骂了她,这下子不得了了,金菊芳捂着脸一边呜呜的哭得好不委屈后怕一边抽抽噎噎的赔不是道歉,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让受了惊动而来的大婶大娘们都忍不住同情起她来。
纷纷劝说纪老太太别生气,孙媳妇这不是才进门嘛,小年轻做错事,好好的教导教导就行,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呀。
看这哭的多可怜呀,当长辈的,也要宽容一点嘛......
纪老太太那叫一个憋屈啊!
厨房都差点被烧了,把她吓得半死,她气急败坏之下顺口骂孙媳妇两句怎么啦?
这不是很正常吗?
谁知道孙媳妇这样胆小?哭成这样,倒显得自己多凶恶凶狠似的。
虽然知道这事儿不该怪金菊芳,她必定是被吓坏了的才会这样,但纪老太太心里还是憋屈啊!
偏偏米氏这个金菊芳的正经婆婆一句话都不帮着说,反而话里话外透出自家儿媳妇多可怜如何如何,让纪老太太更气。
原本事情到了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是,还没完呢。
晚上金菊芳做起了噩梦,又是哭又是喊的,足足闹腾了大半夜才勉强睡下,闹得一大家子精疲力尽。
第二天一早,纪同昌就黑着脸说他媳妇病了,问老太太要钱请大夫买药。
说她媳妇昨天晚上一个劲儿的自责,一边自责一边哭,夜里那么闹腾之后,今早就病倒了。
金老婆子也淌眼抹泪的,絮絮叨叨这孩子如何如何跟着自己颠沛流离、受了多少苦呀、多么不容易呀,也怪自己没有好好的教导过她如何做家务,所以才会捅出篓子......
又说那孩子心善心细,受了这场惊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纪老太太这才觉出两分这母女俩不简单。
可是她能怎么样?昨天她已经充分展现了“恶毒祖母”的形象,要是今儿再跟金老婆子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