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这样便宜她了?真是气死我了!”纪青雪心里那叫一个堵得慌。
纪青青笑道:“我可不觉得是便宜她了,只怕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呢!这笔账,咱们以后再慢慢算。”
纪青雪心里略微平复几分,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是,来日方长呢,走着瞧吧,哼。其实不是我嫉妒,也不是安慰你,那牛家大少爷的确不是个多好的人,这门亲事摊不到你头上,真的未必不是好事。”
纪青雪在林府里做工,八卦听得多,牛大少爷贪花好色是出了名的。
纪青雪心里虽然不太看得上,但有钱人家的少爷嘛,有这爱好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又能怎样?自己的妹子还能要求他只守着她一个不成?说出去倒要叫人笑话了。
如今这亲事没有了,真的未必不好。
“嗯,我知道的!”纪青青又笑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你别跟爹娘他们说。”
“我知道!”纪青雪好笑道:“就咱们娘那个脾气,要是知道了还了得?”
“我也是这么想呢!”姐妹两个相视一笑。
老纪家那边,高美芸心神不定的回了房间,纪大姑跟了进去,有些纳闷道:“纪青青那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竟然舍得送这个给你?”
高美芸“嗤”的冷笑,打开了那盒子。
纪大姑“咦”的一声,睁大眼睛气呼呼道:“用过的?这死丫头倒是好大脸啊,用过的东西居然也拿得出手!她什么意思?让你用她用剩下的吗?不行,我找她算账去!”
纪大姑自己心里有鬼,敏感多疑,觉得自家闺女被讽刺了,认为纪青青是借这用过的玉颜膏讽刺自己的闺女要嫁的男人不过是她先订过的亲的。
说白了大有是她要过的男人的意思,哪里能忍?
“娘!别!”高美芸急忙拉住了纪大姑,皱了皱眉,说道:“娘您有没有发现,纪青青的脸……她的脸上——好像好了很多?不是好了很多,而是差不多全好了……”
纪大姑一愣,仔细回想了想,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怪不得之前见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奇怪了,她的脸怎么会变好了呢?”
仅凭高美芸一个人,怎么可能干得成那样的“大事”?当然是母女两个一起勾结,才成功的害了纪青青的脸。
对这件事的内情,纪大姑一清二楚。
纪青青的脸已经毁成了那样,断断没有短时间内便能好转得如此明显的可能。
高美芸目光沉了沉,抿了抿嘴,道:“我想,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盒玉颜膏,就是咱们送给她的那盒……”
“什么!她怎么可能会——”纪大姑脸色一变,又惊又急。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可她肯定已经知道了!”高美芸想起纪青青将这玉颜膏塞进她手里时她看她的那眼神,令她有种脊背生凉的感觉。
纪大姑旋即又冷笑道:“就算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哼,事已至此,难不成这亲事她还能抢回去?她自己没本事、没这个福气,怪得了谁?美芸啊,你记着娘的话,做女人,尤其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媳妇儿,可不能心软心慈,心机手段一样都不能少!不然,是守不住自个的男人的!”
高美芸脸上微微一红,有些娇嗔的道:“娘!我知道了!”
纪大姑慈爱一笑:“娘还不是关心你、为你好?”
说毕纪大姑一把拉着高美芸,趾高气扬的冷笑道:“就算她知道,也不能这么羞辱你。把这用过的东西送你,是什么意思?哼,如今咱们可不怕她、不受她这个气!走,咱们找她去!”
高美芸虽然觉得不必如此,可转念一想为什么不?
要是忍气吞声收下这她用过的玉颜膏,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有问题?哼,她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搞了鬼,凭什么不能找她算账去?
渐渐的底气十足起来,挺直腰杆、一副受了羞辱的气愤模样,与纪大姑气冲冲的直奔老屋那边。
老屋那边,纪青青姐妹还在晒谷,纪青莺姐弟也在这边一块儿玩。
这几天纪青莺姐弟每天总有大半天是在这边的,帮着她们一起晒谷,做饭的时候,有什么好菜也留他们一起吃。
比如昨夜烧的野鸡,他们姐弟虽然没留下吃饭,烧好后纪青青还是用碗装了好几块好肉让他们先吃。
纪青莺姐弟俩高兴得不得了,跟两个堂姐的关系更好了。
正说笑着,忽见纪大姑与高美芸怒气冲冲的过来,四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目光不着痕迹划过高美芸手上的玉颜膏,纪青青有些明了了她们的来意。
“姑母有事吗?”纪青雪上前,硬邦邦说道。
对纪大姑和高美芸,纪青青一家子可以说是厌恶到了极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声气。
“哼!”纪大姑冷笑,一把夺过高美芸手里的玉颜膏扬了扬,冲纪青青恨恨道:“你是个什么意思?当我们美芸是什么?我们美芸那是要嫁到牛家当少夫人的,穿金戴银、丫鬟伺候,银子大把大把的花不完,想要买什么好东西没有?会要你这用过的东西?送不起就别打肿脸充胖子,把这用过的东西送给美芸,你是安心羞辱她是不是?你好恶毒的心肠啊!”
纪大姑说完,将手里的玉颜膏朝纪青青狠狠摔了过去,趾高气昂道:“纪青青,你给我道歉!你要是不道歉,今儿这事没完!”
高美芸也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