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哪怕她们有实锤证据证明全是大房母女的错,纪老爷子和纪老太太也必定是向着大房、绝不会训斥她们的,所以这事儿只要平息了就拉倒。
想让老两口站在她们这边、向着她们,还是洗洗睡吧。
可是,纪青青和薛氏不在乎纪老爷子这番话,罗氏和纪玉珍听了心里却极不爽。
眼皮子浅?闹个没完没了?不闹腾不舒服?所以这些话不但是说三房母女,也是在说她们吗?
她们觉得好委屈
“以后都给我注意着点,有什么事、什么话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谁要是再闹事、挑事,别怪我老爷子不客气。”纪老爷子愤愤道。
说毕又瞪了三房三人一眼,冷冷道:“老三啊,你们两口子,眼光放长远一点,别光盯着眼前这么点蝇头小利。你大哥、大侄儿出息了,将来当官了,难道能忘了你们?难道你们能不沾光?大好处在后头呢,别动不动就觉着自己吃亏吃亏、什么都要争个输赢!”
纪明和含糊答应着,薛氏不屑翻了个白眼。
纪老爷子见他们那样子压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心里那叫一个膈应。
纪老太太虎着脸也瞪了过来,质问道:“你们每天挣了多少钱?”
“娘,”纪明和吃惊的道:“咱不是分家了吗?怎么——”
“分家怎么啦?分家我就不能问一句啦?”
薛氏便道:“一天三四百文,除掉本钱,差不多三百文。”
二房纪明桧、米氏等眼睛唰的一下又亮了,嫉妒不已。
虽然罗氏之前已经说过了一遍,可是这话从薛氏口中得到证实,对他们来说依然是不小的打击。
“挣了这么多?”就连纪老太太都有些嫉妒了,没好气道:“既这样,你大哥大侄儿要借些买书本,怎么就不借呢?”
纪玉珠见话题歪到了这儿,都不说纪青青打自己的事了,那自己那一顿打难道就白挨了?
那可不行。
要知道为了加深纪青青的罪行卖惨,今早她自己和姐姐动手,将自己身上又掐又拧又抓的,又弄出了许多痕迹,可把她给疼死了呢。
难道她就白白疼了?
纪玉珠顿时急了,忙道:“祖父、祖母,纪青青打我的事还没说完呢!她凭什么打我呀,我、我好疼呀”
纪青青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真是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纪老爷子那一番话分明就是把昨天的事含糊着揭过了,她倒好,又来提。
果然,她这一提,纪老爷子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纪明光也瞪了她一眼。
罗氏和纪玉珍赶紧低声喝住她,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纪玉珠更委屈了。
之前是装哭,现在眼眶中涌上了眼泪,是真的要哭了。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白受了?纪青青那死丫头那样打她,她白挨了?
还有爹娘姐姐他们,不是都应该帮她说话、站在她这边的吗?可是他们竟然都用一种责备的目光看她?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啊!
纪玉珠呜呜呜的抽噎着哭了起来,哭道:“我好疼、我好疼啊呜呜呜,四堂妹打我,她凭什么打我呀,呜呜呜”
纪明光皱了皱眉,朝罗氏看了一眼。
罗氏心里何尝不气?可是,现在能说什么?
纪玉珍明白这会儿娘留在这里比自己留下要强得多,便果断起身,用力将纪玉珠拉着跟自己走了,将她拉了出去。
纪老爷子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仍旧接着刚才的话问:“老三,你说句话,你大哥要找你们借钱买书,你借是不借?”
纪明光忍着心头的不爽,以及屈尊下降的屈辱,勉强笑道:“老三,咱们可是兄弟啊,我做大哥的难道还能占你的便宜、白要你的。将来自然都会还给你,不会叫你吃亏的。”
纪老太太更是一锤定音:“既然你们现在能挣这么多,在县城里离得也近,那以后每个月给你们大哥七两银子吧!这都是为了咱纪家的将来,也是为了你们好。我们老了,糊弄着过就成,也就不问你们要了!”
纪青青心里一句p,这话说的,真够大方的啊。
还不问他们要了呢。
他们可是一口气给了二十年的赡养费,当时可没说不要。
薛氏瞪大眼睛就要开撕,纪青青忙拉住她冲她使眼色。
爹才是一家之主呢,先让爹说好了。
纪明和嘴里都是苦的,心里失望至极。
分家的时候,他们三房什么便宜都没占,现银原本一两都没有,还是后来爹才瞒着娘给了五两——然而爹之所以会给那五两银子也不是单纯的给,是想要三房帮忙干活才给的。
他们一家子刚为做买卖准备的时候,谁支持了?谁也没有!
别说借银子做本钱了,就连支持的话都没有一句,嘲讽、质疑、训斥倒是一句接一句的,口口声声说什么“就你们这样的也学人家做生意?真当那城里的钱那么好赚吗?”、“你们就作吧,把手里那几个钱作干净了,看你们那日子怎么过!”、“回头买不起种子别问我要钱,问也没有!”
这些话历历在目,这些事仿佛就在昨天,可是现在,听说他们赚钱了问要起来却这么理直气壮。
甚至没有一个人会关心两句他媳妇闺女赚钱辛不辛苦,只理所当然的问要钱。
更没有谁替他们三房想想,他们如今有多需要钱。
房子要修,儿女四个要聘礼嫁妆,眼下的日子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