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西北地广人稀,而且老百姓都安土重迁。所以普通民众并未向边城聚集。日益高涨的房价、地价对他们的生活没有影响。
至于边城原有住户,反而因为商业的活跃都有了稳定工作。大将军府的作坊一直大肆招人呢。他们本地人也不缺住的地方。所以也是一直拥护的。
如今在边城会买高价商品房的就是耿发、小四、明雨、明晴、赵元侃、大郎这样的人了,他们都从边城的变化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也负担得起,不至于抱怨。
简而言之,如今西北的银子除了明净母女往里填的,就是明净通过各种途径挣回来的。凌荆山自觉没有立场过问她的账目。而且他性子疏阔,为人大方,别说如今就是以后也不会想过到要过问她是怎么花银子的。所以,当真是半点没察觉。
不过这事倒也提醒了他,以后银子怎么花用,还是得有个监督才是。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性子改不了。当年他带着半大小子的童小七经常到月底就会断了炊烟,靠孟思彤接济才能等到下一次发军饷。随着职务提升军饷提高,这个情况也一直没得到解决。
因为他看到有伤残的同袍日子过得不好,一样会慷慨解囊。他的应对就是等到发了军饷先去孟思彤那里还钱,这样这个月底就又有地方混饭吃了。
孟思彤开始不要他的钱。她出身富贵,家里时常贴补,真不差钱。但凌荆山说你不收我也花得光,而且上个月的债不清,这个月底我也不好意思带两张嘴上你家吃饭了。孟思彤这才意思意思抓一把铜板加碎银。每个月这么周而复始。
如今,让他自己去监督舅舅怎么花用公中的大笔财物,这肯定是办不到的。所以,这事儿还得落在他媳妇头上。
明净听他讲了以前每个月是怎么过日子的好笑不已,“我就说我这么有算计的人,一一小时候还有哲儿如今怎么都理不清自己的零花钱,合着是随了你啊,也就无衣像我。嗯,孟思彤也就在边城待了三年,后来你怎么办呢?我也没听说你跟别人有这么铁。至于吴思泉,他估计还不如你呢。”
凌荆山理所当然的道:“三年后,小七那小子就满十岁了。他就可以管家了嘛。至于吴思泉,他确实还不如我。不过他也精,他发了军饷一半寄回家,一半就交给房东的媳妇帮他管着。要花的时候他去管人家要。那家人厚道,也没坑过他。可后来房东病死了,房东媳妇就死活要改嫁给他。说肯把钱给她管的才是好男人。”
明净兴致勃勃的问:“然后呢?”
“然后啊,他的童养媳也就是如今的吴嫂子就背着公婆的牌位来找他了。连夜给他收拾东西让他搬了家。大半夜的没地儿去,住客栈又太贵就敲开了我的房门。小七把小床让给了还没过门的吴嫂子。我们两大一小挤我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