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里走,常嬷嬷态度亲切的和明净闲话,都是三年前相处时的一些小细节。明净配合的和她说着,以便她进一步确认自己的身份。这一次是三年未见,估计下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常嬷嬷最后道:“三年前分别时,凌夫人才初为人妇。如今一眨眼的功夫,竟已是两子之母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过光看身段还真看不出您有两个孩子了。”
明净笑道:“多亏了郑太医给我调理得好,而且我还请人专门编排了一套动作恢复体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坚持做自然是有回报的。”我何止是两子之母啊,如今肚子里还又揣上了一个。
今天来的自然不是所有宗室人员,而是明净这样身份特殊留京为质的。尤其此前发生了云阳王世子夫妇一起逃回去的事,他们这段时日处境着实有些尴尬。别处明净不知道,将军府四周据肖三说暗地里起码多了三成的好手巡视。
明净的位置还蛮靠前的,太后说了些什么她压根没入耳,径自姿态恭敬的放空。只隐约听到一些大局、野心之类的词。宴饮的时候她手里也捏着筷子,众人举杯她也举杯,却是什么都没有进嘴。
这一来二去的,便被人看在了眼底告诉了太后。
太后本来是没有多看明净的。这么像惠明太子的一张脸,她只恨自己三年前怎么一点没想起来。也是隔了四十来年,完全没往那上头去想。不然,岂容这孽障一家活到现在?就是凌荆山,三年前也必定趁他病、要他命了。何来如今的后患无穷?
“神光,你滴水不沾是怕哀家害你么?”太后沉下脸问道。
明净没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神光就是她,看众人都看着自己才想起自己的封号是神光郡主。于是道:“回禀太后,臣妇自然不是认为太后会害臣妇。”
“哦,那你为何滴水不沾?”太后的脸色愈发发沉。这四十年来都没人敢再当面忤逆她了。
“臣妇相信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都希望臣妇在京城好好儿的活着。可是臣妇在京城仇家着实不少,心头忐忑在外不敢饮食。”
太后怒道:“你的仇家还敢进哀家宫里来害你不成?”
“上次臣妇就被人做了筏子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接连两个皇子死于非命,居于深宫的九皇子还莫名其妙的就中毒了。臣妇对宫中的饮食不大放心!”明净十分耿直地道。
在座众人听了她的话都升起于我心有戚戚焉之感。太后此时自然不会加害他们这些人质,但万一别人要下手搅混水呢?之前那么宝贝的九皇子,眼瞅着离储位就只有一步了,都能在宫里叫人给害了。众人的筷子都迟疑了些,只夹吃过的菜,只喝喝过大家酒。明净更是依然保持了滴水不沾的状态。
太后气坏了,她的宴请封明净竟敢如此不给脸面!
“你、你给哀家”太后的手已经指向了屋檐下,预备叫明净出去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