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斯雷特伤得很重,尽管西城泽明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可他还是没能醒过来,而这往往意味着死亡的到来,他必须要马上进行急救。
刚醒过来的阿尔法还没有缓过劲来,便用一口嘶哑的声音问,“大叔?大叔他怎样了?”
然而……
西城泽明只是摇了摇,而后又问,“他怎么伤得这么重?我现在只能勉强帮他撑一会,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他自己。”
“啊!”
阿尔法被惊吓到了,顿时黯然神伤,“都怪我不好,是我太弱了,拖了你们的后腿。”
西城泽明则拍了下他的小肩膀,“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赶紧打电话催一下组织部,让他们派一辆直升机过来,这里有人需要急救。”
阿尔法含着泪点头。
而西城泽明也再次动用他的天医,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但他还是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可上天却并没有满足他的希图。
斯雷特面如死灰。
他受的伤远比阿尔法和巴兹尔要重,哪怕凶手范鲁伊就是他的舅公,也没有丝毫地吝啬自己的力气,毫无保留的同时还尤为照顾。
这让食我真想到了曹植的一首诗。
《七步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斯雷特和范鲁伊,两人不仅都是维尔哈伦家族的人,并且还有一层爷孙关系。可就是这样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却还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而这一切都源于“金色维纳斯”。
那颗被诅咒的宝石,在拿破仑时期人间蒸发了约一百年后,又在沙俄的土地上扎根,最后才流落到了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托雷斯家族。
而在过去的两千年的时间里,这颗宝石一直都是维尔哈伦家族的库藏,它给这个古老的家族带来了无尽的荣耀和近乎永恒的诅咒。
同样因为这颗宝石,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托雷斯家族在1998年的时候惨遭灭门,而后,这颗被诅咒的宝石才又一次沉底。
等到尘埃落定……
时间一晃过去了17年,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又突然传出了金色维纳斯的下落,而消息则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全球,无数人趋之若鹜。
此时!
废渣堆积的地下室又忙活了起来,而就在阿尔法通知完组织部的瞬间,西城泽明蓦的一下抬起头来,面色惨白地呢喃了一句话。
他愣到,“心跳……停止啦……”
听到这句话的阿尔法杵着,手中的通信机也咣当一声落地,随后脚步错乱地扑上去,把耳朵贴在斯雷特的胸口上静听着。
瞬间,万念俱灰!
万分自责的他哗的一下就哭了,还推搡着动也不动的斯雷特说,“大叔,大叔你撑住啊大叔,大叔你千万不要死啊,千万不要死啊。”
鸣泣的风儿在耳边萦绕着,悲凉的,轻轻地拂过那满地的狼藉,静穆的四周也唯有死寂般的破败,在狭隘而低沉的地下室里弥漫。
西城泽明的天医还是没有奏效,他只能粗暴地撕开斯雷特的衣裳,不知疲倦地给他做心外按摩来恢复心跳,带着他跟死神赛跑。
突然!
十八岁的娜塔莉亚扑了过来,她推开西城泽明的手,说,“让我试试!”
说完她便伸出一只细腻的手,将掌心贴在了斯雷特的胸口上,只听见咚的一声响,斯雷特便猛地咳嗽了一声并恢复了心跳。
看到这一幕的阿尔法惊喜着,抑制不住内心喜悦的他激动得直掉眼泪,而心中那平静的湖面则掀起了浪花,就连心情也变得像浪花一样欢腾,所有的忐忑都在眨眼间得到了释放。
而另一边……
食我真一边庆幸着一边抬头,在头顶的缝隙中窃见了一抹幽冷的月光,库尔嘉森迎着风飞了下来,将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