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白,男孩经常问男人是不是累了,男人总是用手轻轻地摸摸他的头,也不回话。
初住下不久,有人几次找上门来,说是要叫银子,男人总是吼一声“滚”那些人总是一脸惊惧,马上离开。
一天晚上,男孩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嘭嘭”响,好像什么东西摔倒在地,想爬起来看看,男人却是推开门进来。
妹妹越来越淘气,想走不会走的时候,把男孩累得够呛,生怕她摔倒碰着,老是跟在她身边保护她;会走不想走的时候,也把他累得够呛,她天天要男孩背着,还在背上大喊,“哥,你快些走”
男人胡子越来越长,坐在家里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那时候的眼睛空洞无神,男孩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就很慌。慢慢地,男人喝起了酒,不再教男孩认字,任由男孩带着妹妹在外面玩。
妹妹有些怕那个整天没说一两句话的男人,不跟他亲近,只是缠着男孩;男人平常好像视男孩和他的妹妹如无物,只是拿一些银子给男孩,自己买米买菜,让他自己做饭。
慢慢地,男人经常出去,回家也没规律;回来后,也不说话,只是拿出一坛酒,自顾自地开始喝,也不管兄妹吃过了没有。男孩和妹妹经常是在男人开酒坛的时候上床,醒来时却没看到那男人。
时不时的,男人会弄回一些肉食,全部是去毛除杂处理好了的,男孩直接切来煮就是,兄妹二人的肉食从来都没断过,导致妹妹的嘴很刁,不好吃的肉就不吃。
一年多过去,一天晚上,一嘴乱蓬蓬胡须的男人把睡着了的男孩叫醒,待男孩完全清醒过来后,男人说道,“邕儿,爹要去找你娘了,你们兄妹今后就留在这里。”
男孩想哭,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妹妹还睡在旁边,怕吵醒了她。
男人接着说道,“邕儿,爹对不起你们,尤其是对不起你。从明天开始,你要一个人带着妹妹生活。你已经六岁,是个小大人了;英子还只有两岁,是个小孩,今后要多多照顾她,你能做到吗”
男孩捂着嘴点了点头,眼里成线地往下淌。
男人继续说道,“假如找到了你娘,我们今后就来找你们,把亏欠你们的都补回来。”
男孩捂着嘴摇头。
男人说,“爹给你们留了一些银子,今后计划着花销。还有,你八岁以后,我托付了一个人教你炼丹,如果是块炼丹的料,在这样的地方,你们今后不愁生活,甚至可以开枝散叶,如果今后有能力,我会把你们接回去。”
抬头看了看屋顶,男人说,“我不希望你们修武,所以后来不教你们识字,也不教你们功法。不修武,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修得上不上,下不下的,不小心会坏了自家性命。”
男孩不懂是什么意思,没点头也没摇头。
男人叹了口气,说道,“邕儿,不是爹狠心,我还不知道你娘的死活呢。你们有本事,今后就去龙坤大陆扈洲萧家找你爹萧乾,离洲叶家找你娘叶鸢,希望我们那时候还在。如果没能力,那就不要去送死,家里可是有武皇老古董的。如果现在你娘没死,那今后也不会有事,你爹我也一样;当然,找到你娘后,我们也会来找你们,陪你们渡过这一生。恨也罢,爱也罢,从明天开始就忘记吧,从茅庐镇的一个无爹无娘却要带妹妹的孩子做起。”
男孩只是泪眼婆娑,捂着嘴不说话,不停地抽泣。
男人继续说道,“我会传一部功法给你,如果你的魂力能达到sān_jí或十八岁以前能进阶武师,那你今后就可以修炼,也可以来找我们;要是不能,那一切就成为过去,一切都是虚无。”
停了一会,男人叹道,“天各一方,家不成家。子女不是子女,爹娘不是爹娘,萧乾和叶鸢的悲哀,萧邕和萧英的悲哀。算计小成,强者为尊,可惜我不够强,不能一拳打碎那些算计,不然一家何来如此悲凉”男人裂开嘴呜咽起来。
接下来,男人反反复复、唠唠叨叨说了很久,把带着小兄妹逃走以后攒积起来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可惜男人讲的话男孩绝大部分听不清楚,只偶尔听出“要来接你们”“要去找我们”“对不起”,这些话还讲了不知多少遍。
看着男人不停淌眼泪,不停地叨叨,男孩也使劲地抽泣,声音越来越大,忽然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拍了一下,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那个男人轻轻拍醒男孩,轻声说道,“邕儿,你叫萧邕,床上睡着的叫萧英,是你的妹妹,你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一定要记住,她是你的妹妹,你今后要好好照顾她。邕儿,你把爹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男孩说道,“我叫萧邕,她叫萧英,她是我妹妹,今后我要好好照顾她。”
那个男人眼睛红了,点点头说道,“邕儿说的很对。爹现在要告诉你,爹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要多想过去,想好今后怎么过日子。记住,八岁后,云剑宗有个叫柳道夫的炼丹师会来找你,你跟他好好学炼丹吧。”
男孩好像把过去的东西都忘记了,对那个男人有种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觉。想问那个男人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却是摇摇头,打开房门出去,又顺手带上门;待男孩下床拉开房门时,院子里已经是空一无人,只有院墙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