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爷的脸立时沉了下来,他抓着拐杖的手已然冒了青筋.k
羽出口伤人,张嘴就说了苏三爷‘碍眼’。
不管对方是说他的人碍眼还是说他的腿碍眼,苏三爷都不乐意听。
他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了身前的一块地方:“三爷不打女人。”
他不打女人,他的手下可以打,并且嘴欠的女人缺的就是一顿毒打,只要一次,他保证那个女人再没了多嘴的毛病。
“东家,我姨夫来啦!”
苏三爷一过来,宋秀秀就留了心,一看这架势,她顾不上招呼买烧饼的客人,跑到小屋前对着里面正闷头烙烧饼的燕之喊道:“您快出去看看吧……”
其实放在苏三爷一张口燕之就听见了。
只是她正在思索别的事情,再加上苏三爷又是常来常往的,她就没太在意。
一看宋秀秀的表情,燕之就知道外头出事了。
她扔下手里干的半半落落的活计带着两手白面一步就出了门:“三爷,这是我姑姑。”
“羽姑姑,这位是苏三爷,小幺的父亲,这两年没少照顾我。”
拦住正在撸袖子的混混,燕之站到了两拨人的中间言简意赅地给双方介绍了一番,然后她面朝着羽眨了下眼。
“姑姑?”苏三爷目不转睛的盯着羽。
“是啊,才从家里过来。”燕之面上笑着,心里却‘砰砰’乱跳!
幸亏宋秀秀把自己叫了出来,否则准得出大事。
“原来是燕丫头的亲戚。”苏三爷心里也是一惊。
他的手下虽然不知道燕之的身份,他却是早就知道了的。
既然燕之挑明了那个老娘们儿是她亲近的人,苏三爷就是再不爱听羽说话也只能算了。
“走了。”对着燕之点点头,苏三爷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仰着头瘸着腿走了。
那混混一看无架可打,有些遗憾地朝着案子上摆着的烧饼和卤肉看了几眼,恋恋不舍的也要走,燕之却叫住了他:“带几个烧饼夹肉回去给大伙吃吧,才出锅的,正好吃呢!”
“那多不好意思啊!”那混混本想着卖把子力气把羽揍一顿换几个烧饼夹肉吃,没想到燕之出来几句话就让他无架可打了,正遗憾间,燕之又发了话,让他白拿几个去吃。那混混心里高兴,嘴上说着客气话,腿却朝着烧饼摊子迈了过去。
苏三爷自从知道了燕之是成纯熙之后就特意地嘱咐了手下,谁也不许到燕之的铺子里去蹭吃蹭喝!以后谁嘴馋了想吃人家的烧饼,就自己掏银子买,不能赊账!
并且苏三爷话说的挺狠:“要是让三爷我知道你们谁去人家燕姑娘的铺子白吃白喝就滚蛋吧!以后别在南城混,三爷我见一次打一次!”
这帮混混都是混日子的,吃喝嫖赌样样沾,就是不好好过日子。
因为钱来的快,所以去的也快。
混混们经常闹饥荒,有了银子就乱花,所以时时的连饭都吃不上。
劝走了苏三爷,燕之松了口气,一回头,羽姑姑已经进到了小屋里。
“姑姑,那些都是入口的东西,别用手摸!”案板上放着的那块面团已经被羽按扁,她正伸着手指往面上戳洞!
燕之进去看看案板上那个不甚规则的‘大麻将牌’叹了口气,心道:羽姑姑这是返老还童了。
“丫头,姑姑刚才也看你做了半天了,你让我试试?”羽姑姑两眼放光地瞅着她,跃跃欲试的要上手。
“您要学做烧饼,改日我教您。”燕之把摊在案板上的半发面又揉成了团:“今儿可没工夫了。咱们不是说好了要进城一趟么。”
“成。”羽姑姑伸手从面团上揪下块面来,手里捏来捏去的出了屋。
燕之撇撇嘴。
要是阿文他们几个敢这么糟践粮食,她一准儿得说他们几句。
现在换成了比自己父亲小不了几岁的羽,燕之虽然看着别扭,也不好开口呵斥。
接连出了几炉烧饼火烧,燕之估摸着能应付过晌午的饭口去,她把梅卿叫了进了小屋盯着,她自己则带着羽和穆兮去了内城。
“他们一来,你也失宠了。”小幺从外头进来端烧饼,顺手在阿文的肩上拍了拍:“这回我师父进城也没带你,难受吧?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阿文一皱眉,用力抖了抖肩,把小幺的爪子从自己的身上甩了下去:“我不难受!”
“别硬撑着啦。”小幺把空笸箩放在案板上,踮起脚来够了烤炉上的一笸箩烧饼又贴着阿文的身后走了出去:“你说姑婆都多大年纪了?她怎么也老粘着我师父啊。”
小幺说着话已经出了屋,显然也没想从阿文这里讨到答案。
阿文起身打开烤炉的门往里看了看又把门关上。
他才想羽的身份大概就是燕之的侍卫,就和贤王爷身边老跟着的那几个人一样。
只不过羽好像特别厉害,贤王爷的侍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哎,师哥!”小幺才出去又回来,他小声说道:“那个徐姑娘又来了。”
“来就来吧,师父没在铺子里,她坐不住。”梅卿拍了拍手上面粉,又用布巾擦了手才不慌不忙的出了小屋。
燕之出去的时候就会把铺子里的事儿交代给年纪稍大的梅卿。
现在来了客人,梅卿理所当然的要出面招待。
“徐小姐。”梅卿给徐金蟾行了礼,而后规规矩矩地说道:“真是不巧,家师才出去,归时不定。”
徐金蟾听他称呼燕之为‘家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