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颜延寿手里提着一条杆棒——他们不欲伤人,所以都拿着棒子——一马当先的过来,这会伯利的大营都已乱了套了,那些武士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撞,都被兀颜延寿给打开了。
匈奴大会的第一块会议还没有结束,大家在酒席上正在斗智斗勇的扯皮,伯利什么都不懂,自觉无聊,喝了个烂醉先出来了,而元博勒、可朋、兀颜光等人都没有回来呢,所以两拨人撞在一起,甲斐部大营里乱成一团,竟没有一个人主事,任由着兀颜延寿冲到了大帐前面。
兀颜延寿提棍去挑帐帘,那知道那帐帘刚挑起一分,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一下就飞了出来,向着他怀中打到。
兀颜延寿大棍一挥,呼的一声,把那东西给劈了开来,只是那东西刚一落地,答里孛就惊叫一声,兀颜延寿这会看去,才发现那竟然是伯利的脑袋,被他一棍给打得头骨破裂,脑浆子和血一齐涌了出来。
“好贼子,竟敢刺杀我家少主!”随着叫声,一个黑大汉提着一条虎叉冲了过来,此人叫迷失哈,是甲斐部有名的勇士,由于他是武田信玄的亲信,所以伯利不肯用他,把他赶到了外营,这会听到了伯利被刺的消息匆匆赶来,正好看到了兀颜延寿一棍子把伯利的脑袋给打飞了,这迷失哈为人忠心,又是个脾气火爆的,看到这个哪里还管去问什么,轮起虎叉劈头盖脸一般的砸了下来。
兀颜延寿听到那虎叉劈下来的风声,心知不好,双臂用足了力气,猛的举火烧天用用力向上举起,虎叉狠狠的拍在了杆棒上,喀嚓一声,杆棒当下折断,虎叉向着兀颜延寿的脑袋上打了下来。
兀颜延寿急向后迎,塌胸收腹,虎叉下来,在他的额头上划下来,一道血痕自额头到鼻子尖,向下划去,衣服都给划破了,叉子尖划伤了皮肤,血珠儿滚滚而涌。
迷失哈大叉子一凝,他用力太大,不能马上变招,在空中停顿一下,想着直刺过去,就在这个时候答里孛从一侧闪了过来,挺手中杆棒,向着迷失哈的左眼戳去,同时一脚踹在兀颜延寿的身上,把他踢了开来。
迷失哈横虎叉一荡,答里孛虎口震裂,鲜血迸出,杆棒飞了出去,迷失哈的虎叉不停,接着轮了过来,答里孛回手抽出七星龙泉剑向上一格,叮、叮不绝,虎叉的两个叉子尖被宝剑削断,飞了开来,而答里孛则被震得连退数步,兀颜延寿急从一个匈奴兵手里抢过一条枪来,叫道:“护住公主!”带着人又冲了上去,和迷失哈斗在一起。
外面都快打黄天了,大帐里面,却是一片寂静,原来丁咸把伯利的脑袋踢出去,就回来来抱瑞仙,可是到了胡床前面,一下就呆住了,十五岁的少年哪里见过这个啊,那红的兜,黑的绳,白的肤,诱人的色彩交织在一起,淡淡的处子体香,直冲进人的鼻端,丁咸脑袋嗡得一声,两股子血从鼻孔里飙射出来,打在地上,他也不提救人了,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啊!”一声惨叫响起,却是一个伯利的女人偷偷的蹭到了帐门前,想要出去,却没有想到迷失哈断掉的两截叉子尖,嗖的一声飞了进来,正刺在她的两个胸上。
女人的叫声一下把丁咸的魂给叫回来了,丁咸抬起左手,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把鼻血抹得满脸都是,然后抓起胡床上的毯子,把瑞仙就那样裹上,扛在肩头,大步冲到了帐蓬的后面,弯刀一挥,把帐蓬给划开了,一头冲了出去。
这会甲斐大营早就乱了套了,丁咸穿着一身乞烈王部身上的衣服,带着乞烈王部的兵器,这些匈奴人还没有标准一样军服呢,若是平常还能从一些小不同上分辩出来他不是甲斐部的,这会谁还会来分辩啊,都向着前面跑去,喊着要抓住刺杀伯利的凶手,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丁咸,丁咸就那样扛着瑞仙溜了出来。
从大帐到后营,一直到了后面的马栏里,都没有一个人拦着了丁咸,丁咸暗笑不已,又往前走,突然一个女人闪身挡在了丁咸的身前,冷声道:“你是乞烈王部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丁咸暗自吃惊,搞不清楚,这女人是怎么认出他身上那被血污了的衣号的,偷偷溜了一眼,就见这女子生得千娇百媚,玉颜如花,但是这会身上有一股冷冷的杀气,站在那里,虽然面色平和,但是那股杀气,就像是寒风一样,向着他的身上袭了过来。
丁咸见机极快,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做出惶急的样子,道:“小人是乞烈王部银克瓦弓二王的亲随,送我们姑娘去和甲斐部的伯利少主会面,可是伯利少主突然遇刺,我怕我们家姑娘有事,这会带她回去。
那女子脸色大变,尖声叫道:“你说什么?伯利怎么了?”
丁咸小心的道:“少主遇刺身亡,现在刺客被甲斐部的人给拦住了,正在捉他呢。”
那女子一下怔住了,呆呆的说道:“你打了我那么多下,还没有让我还回来呢?怎么就走了?”
丁咸眼看那女子一幅神志不清的样子,心道:“看来也是伯利那厮的姘头,我趁着她发慌,先走了吧。”想到这里,悄悄的向着一边溜去,眼看就要从那女子身边溜走了,那女子突然阴森森的说道:“他既然死了,你的姑娘和他好了一回,还活着干什么么,也陪着他好了。”说话间一柄长长的倭刀出手,向着丁咸身上的毯子包刺了过去,那刀迅捷如电,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