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没人知道这对母子在皇极殿里说了什么,总之,一向优雅稳重的太后娘娘气得咆哮连连,隔着门都能听到那恨铁不成钢的怒吼,最清晰、也是最严重的一句——“你父皇拼了命打下来的江山,你是要将它败在手里吗?那么多前辈先烈的血,你就要让他们白流了吗?”
她从皇极殿内出来的时候,那根紫荆条上已经沾了血迹,永丰进门一看,刘略身上全是一道道红殷殷的血道子,龙袍也破损得不成样子。
平时皇帝一顿不吃,太后都要急得团团转,这次却下这么狠的手,可见是多生气。
永丰连连大喊,“宣太医!宣太医!”
刘略抬手制住他,“不用了,拿件干净衣服来。”
皇帝九五之尊之躯,这么血淋淋的伤口,最后也也只是永丰抖着手撒了点白药,便将衣服直接罩在身上了,他问:“三姑娘醒了没?”
永丰答:“回陛下,早已醒了,三姑娘睡饿了,现在已经在用晚膳。”
刘略点了点头,回栖梧宫。
沈思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见刘略来,搅和着一道甜点让他坐下吃饭。
刘略默默坐下,用膳。
他不主动哄她的时候,沈思有点不习惯了,她好奇的问道:“刚才太后娘娘来做什么呀?”
刘略面不改色,“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
沈思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道:“皇帝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呀?”
刘略道:“这两天政务多,累着了。”
“皇帝哥哥,你衣服上怎么有血啊?”
刘略一怔,低头一看,果然,新换的衣服上已经渗了些许鲜血出来,一道一道的,分外显眼。
他正准备说话,沈思抢在他前面道:“太后娘娘打你啦?因为我吗?”
刘略让永丰去拿干净衣服,对沈思笑了笑:“是皇帝哥哥不乖,太后娘娘很喜欢思思,疼还来不及,不关你的事。”
这时候,永丰取了衣服过来,手里还顺带捎了两**药粉,刘略正准备起身去旁边的耳室,沈思突然蹲到她面前去取去,“我帮你啊。”
刘略心里突地一跳,直勾勾的盯着沈思。
沈思莫名其妙,“怎么啦?”
永丰忍不住,斟酌着替着主子解释了一句,“姑娘,陛下伤在身上,上药的话,要……要更衣,还是奴才来吧。”
沈思:“更衣怎么啦?”
永丰:“……”
刘略顿了顿,道:“下去。”
他也不可能是让沈思下去,永丰只能默默的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刘略看着沈思,解了腰带,松了前襟。
动作放得很缓,但令人失望的是,沈思鼓捣着两**白药,像是在研究用法用量,压根儿就没看他,一抬头发现他慢吞吞的,还催促道:“你怎么这么慢啊?是不是胳膊疼?我帮你。”
说着,当真跟剥葱一样,就把刘略剥干净了。
身上一凉,年轻血热的帝王呼吸一窒,背脊都紧绷了起来。
沈思转到他背后去,啧啧道:“皇帝哥哥,你是多不听话啊,把太后娘娘气成这样?”
结实健壮的后背上,前胸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密密麻麻的血道子,稍深点的,还在往外冒血。
要知道太后是个养尊处优的妇人,能把人大打成这样,肯定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刘略是突然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了,明明背后没长眼睛,但总能准确的感觉到沈思的目光落到了何处,然后那块儿皮肤就跟火烧一样灼热了起来。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微微偏头,“思思?”
沈思这才从感叹中回神,扯开**塞,直接就把药粉往他背上倒,倒完了才想起来,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步骤哦?”
确实忘记了。
忘记了清洗伤口,凝干的血还在皮肤上没擦。
但刘略不想让她再来一遍了,匆匆催促道,“剩下的我自己来,给我吧。”
他受不了她就这样站在他背后了,喉咙都干得直冒烟。
沈思一把拍掉他伸过来的手,道:“这胳膊上不是还好几条大道子么,你自己怎么来?”
其实他是真可以自己来的……
这点程度,皮外伤都算不上。
但沈思已经不由分说,按住了他的胸膛。
陛下大人的脑子里突然腾地就炸开了——他没穿衣服!
沈思的手带了一丝冰凉,轻轻的按在他**的肌肤上,凉丝丝儿的,像在嗦冰块儿。
她还嫌弃了一句,“皇帝哥哥,你好烫啊。”
……
皇帝哥哥更烫了。
刘略一把抓住她按在胸膛上的手,哑声道:“别乱动。”
沈思无辜:“我没乱动啊。”
她伸了根指头戳了戳一刀红肿伤口的边缘,道:“疼不疼?”
刘略的呼吸突然无比沉重,沈思觉得手腕一紧,一阵天旋地转,沈思就从站着变成躺着了。
她喜欢睡地上,刘略让人在栖梧宫内铺了波斯地毯,最柔软的那种,三层,脚踩在上面都能一踩一个坑。
身下的人像是懵了,半晌没缓过来,圆溜溜的眼眸里面都是迷茫,樱桃小口无意识的半张着,刘略脑子里一片浆糊,本能的低头就吻了下去。
跟想象中的味道一样,软软的,甜甜的,刘略忍不住抬了抬沈思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吮吸着香甜的蜜汁,用力的扫荡着她的每一寸。
手不知不觉的,就伸向了不该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