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兰点点头,“嗯。”
有急事,相当急。
唐勋认了点儿真,“嗯?真有急事?什么事啊?”
张曼兰一脸神秘的站在床边,对他勾了勾手,“你过来。”
唐勋先是一愣,随后贱兮兮的一笑,随时都不忘了占便宜,“这么神秘,是不是深夜突然想通了?要嫁给我了?哎你急什么,明天说也是一样的,反正我随时都等着娶呢!”
话虽是说让张曼兰不急,但身体却很诚实,一脸急不可耐的凑过去。
然而,等他脸上的笑意最大的时候,现实给了他最沉痛的一击。
只觉得眼前一花,腰上一阵剧痛,然后……
“啪!”
“哐!”
“当!”
张曼兰一言不发,把他全身心的凌虐了一个遍,才扬长而去。
这时候的张曼兰,才觉得不憋气了。
呼~舒坦!
被狠揍一顿的唐勋扶着腰,趴在床上锤床哭唧唧,“呜呜呜,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半夜突然跑来打我,我又没惹你,呜呜,打就打,下手轻点儿行不行啊!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宝贝了?往死里锤啊?!”
张曼兰完全不理他,神清气爽的回了房间,一觉睡到大天亮。
通体舒泰。
早晨张姚氏看到唐勋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小唐?这脸是怎么了?你跟人打架了?”
唐勋的眼神下意识的就朝始作俑者飘过去,张曼兰往滚烫的粥面上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搅和着粥,他默默的收回目光,回答张姚氏,“昨天晚上起夜,太暗了看不见,绊了一跤,磕到床沿上去了。”
“这……”张姚氏一脸疑惑。
这床沿磕出来的乌青……挺圆润的啊……
顾霜霜喝了一碗粥,“娘,我吃饱了,就先走了。”
张姚氏很快把唐勋圆润的乌青抛到脑后,“这就吃饱了吗?吃这点儿哪行?现在时间还早,还来得及的,再吃一点吧!”
她说着,已经动手,又帮张曼兰盛了一碗粥,顺便把她平时多夹两筷子的菜连盘一起推到她面前,“再吃一点吧,早朝一站就是这么久,身子熬不住的。”
张曼兰已经站了起来,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张姚氏的头上又添了些白发。
现在的日子过得顺遂,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但是张姚氏苍老的速度还是很快,快到张曼兰有些不知所措。
张姚氏把筷子递到她手里,那样的关切的目光让张曼兰心里嘴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她确实已经吃饱了,可在张姚氏那样注视的目光下,她还是接过筷子,把碗里的粥和面前的点心往肚子里面塞了个七七八八。
去太学和去皇宫的路是一条,张曼兰每天早朝的时候,顺带捎了安安一起。
按照律例,安安是没有资格上太学的,但是张曼兰战功卓越,问她想要什么赏赐,她就说什么都不想要,想回家卖馄饨。
天下尚未一统,这么一员大将,皇帝会愿意就这样白白放她回去卖馄饨吗?
张曼兰想回家卖馄饨,那是不可能的,皇帝强行给她安了个官,怕她心里不满,就用赏赐家人来笼络。
张曼兰没有多少弱点,皇帝把她的死穴看得透透的,软肋抓得死死的。
帝王之术!
这当真是一个天生的君主。
张曼兰本人不太看重自身的感受,只是让她做个官,那就做就是了。
安安比沈问大两岁,两人都在太学里,安安早上和姐姐一起上学,沈问就独自离家,经过江府的时候,等舅舅一起。
有时候时间赶巧了,两个孩子还能在路途中遇到。
今日就赶巧,在半途中遇到了。
沈问眼尖,老远就看见她们,挥舞着手大喊,“张姨!安安!”
两人一确认眼神,飞奔着汇合。
这俩孩子也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感情好的程度曾经让很多人怀疑过他们的性取向、
沈战的儿子要是个断袖,那就很好玩儿了!
每当沈问和安安勾肩搭背时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但凡是让沈问听到了,他都会回头直接怼,“你嫉妒我啊?!”
嘴碎甲乙丙丁:“……”
嗯,我嫉妒,我是真嫉妒…。你有个让我不敢回嘴的爹!
沈问和安安走在前面,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小声的在讨论着什么。
张曼兰和江蕴跟在后面,江蕴突然问,“燕十六在你家住了多久了?”
唐勋在江家住了有小半年,江蕴早前不问,现在却突然关心唐勋在她家住了多久,张曼兰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昨天燕国使臣入京,一来就撞死了顾霜霜一家十二口,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江蕴并不是真的想问唐勋在张家住了多久,而是想提醒她,现在最好离唐勋远点。
毕竟现在是敏感时期,他的身份又敏感。
而且!
人家堂堂一国王爷,在你家卖馄饨是算个什么事儿啊?以前大燕使臣没来,悄悄卖卖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人家的使臣都到你家门口了,你让人家眼睁睁的看着在大燕得供起来的王爷在大秦卖馄饨?
还是没有工资免费干的那种?
人家心里能没有点儿想法吗?
张曼兰谢过了江蕴的好意,道:“我知道了,不过这人是泼皮无赖,赶不走。”
江蕴抿唇不语,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