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就不一样了。
有些宝贝,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的拿走了,还贼他妈值钱!
不过沈十三的品味,好像也只在真金白银上了,唐勋把库房都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金子和银子,连根鸡毛都没有看见。
很久,他才接受沈十三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这个事实,恋恋不舍把屋子里的金子摸了一个遍,才出去把锁重新挂到门上,回去接受新一轮的鼾声洗礼。
第二天,江柔一起床,采香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一边帮她洗漱,一边道:“夫人,郭管家一早就来等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禀报。”
江柔问:“重要的事?”
采香点点头,道:“郭管家是这么说的。”
“让他进来。”
过郭尧进屋后,行了个礼,道:“夫人,那小唐果然有问题。”
江柔道:“发生什么事了?”
郭尧道:“昨晚,他溜进库房了?”
采香惊道:“他是个小偷?!”
郭尧却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有偷,只是进房里半两银子都没没有少?”
江柔道:“库房那把锁这么结实,他砸了锁进去的?”
郭尧道:“不是,库房的锁没有坏,还是好好的,江湖上有些厉害的盗贼,有没有锁在他们眼里是一样的。”
江柔闻言,拧眉沉思,喃喃道:“进了库房,却什么都没有拿……”
郭尧道:“夫人,这就去将他捉拿起来审问吗?”
江柔不答,自顾自的在思考着什么,很久,她才道:“不,先别惊动他,暗中看着就是。”
郭尧听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江柔的样子,像是已经有了主意,也不再多言,退下去了。
他走后,采香问:“夫人,您怎么知道那小唐有问题的?”
现在幽州找不到差事的人很多,碰见个贵人,他又有一技之长,想要谋个差事填饱肚子很正常。
而且直到他潜进库房之前,他一直都没有表现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昨天晚上他做的饭菜虽然让江柔倒掉了,但确实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江柔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他不简单。
江柔听采香问,就道:“昨天布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采香努力想了想,为难道:“奴婢愚钝。”
“中午那来这里讨饭的老汉,饿得路都走不动了,他跟我说他们那里,有很多人跟他一样,要饿死了。”
“可是平时去包子铺买个包子,付钱吃东西都有人生怕自己买不到,这些饿极的百姓却连拥挤都没有。”
人在饿极了的时候,是没有道德可言的,或许可以解释为幽州的百姓素质都很高,但那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那么自觉。采香说:“所以……他们是有人故意叫来领粮食的?”
江柔点点头,“开始我以为是他们不敢在沈府闹事,直到小唐出现。”
“他看起来是很落魄,衣服也脏了,头发也乱了,可是他脸上的灰,是自己抹上去的。”
采香帮江柔把鞋穿上,奇怪道:“夫人怎么知道他脸上的灰是自己抹的?”
“因为他没抹匀,脸上还有手指印。”
采香道:“有手指印也不奇怪把,可能是跟流民抢食物,被不小心打到了脸。”
江柔顿了顿,说:“你去把你的胭脂拿来。”
采香没跟上她的脑回路,问道,“夫人要胭脂来做什么?”
江柔说:“去吧。”
采香小跑着去自己的房间,火速取了胭脂,递到她跟前,
江柔抓起采香的手,在胭脂盒里面按了一下,道:“你把手上的胭脂当成灰,抹在左脸上。”
采香依言照做,江柔再用自己的手沾了胭脂,抹在采香的右边脸上,她说:“你去铜镜前看看。”
采香还是不太懂她的意思,带着一脑袋的问号走到铜镜前,只一眼,她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昨天唐勋脸上的手指印,指尖是对着鼻子,方向是向内的。
可是如果他脸上的灰是被别人抹上去的,那指尖的方向应该朝向耳朵,向外。
他应该是自己在手上抹了灰,再涂到自己的脸上,原本是想装可怜,结果后来脸上的灰没有搓匀,留下了几个淡淡的拇指印。
而且,唐勋说客栈老板卷了他们的工钱跑了,江柔却是不怎么信。
一个连吃饭都要等着伙计到齐了才动筷子的老板,耿直又爽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坦坦荡荡的生意人,怎么会卷走伙计的工钱?
采香不解道:“可他昨天溜进我们的库房了,是小偷!夫人为什么还要留下他?”
江柔扶着床站起来,看了看窗外,道:“是小偷么?可是他什么都没偷,如果是我想的那样……我暂时还不确定,等我再确定一下……”
这天晚上,沈十三回家了。
昨天一仗后,他也没派人回来送个信儿,虽然江柔知道这意味着这他们没有出事,可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晚上郭尧来禀报说他回来了,江柔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迎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书房了。
昨天打过一仗,江柔心里始终悬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伤着哪儿了。
他那个人粗枝大叶的,平时受些小伤压根儿就不放心上,倒是江柔老替他担心。
江饷娴攘说龋郭尧带人往里面送茶水,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