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仔细的回想祝奕在她记忆中的印象。
但好像又没什么印象,她对他的认知仅限于一个大夫,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
当初沈问送进府没多久,他就和郑立人一起来了,说是来给小屁桃调养身体的。
屁桃偶尔伤风感冒,他都和郑立人同进同出,只要开了药方子,很快就能痊愈。
江柔拉着他仔细询问过几回屁桃的身体状况,他一张嘴就蹦出一大串专业名词,听得她一愣一愣的,最后也没明白到底屁桃的身体状况是好还是不好。
后来憋急了,让他总结一句,他就说:“算好,也算不上好。”
江柔:“……”
如果不是他药一到,屁桃必定病除,江柔一定怀疑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她问,“祝奕他是……”
“你爹娘专门从蜀都给你请回来的毒医圣手。”
江柔一脸求知欲很强的样子真的是很好看,圆眼微睁,樱唇微启,偶尔垂眸,像是在思考整件事的逻辑性,一缕调皮的碎发落在腮边,让她清纯得十分迷人。
她忙着问话,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了,沈十三的衣服到现在也还没穿完整。
他被撩得心急火起,一伸手,直接把她横抱起来,丢在床上,俯身压下去。
江柔还没问完,一看情况突变,急忙道:“孩子救回来了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开玩笑!
让沈十三回答问题是要看他的心情的,不趁现在,等会儿他就不一定有这个耐心了。
然沈十三现在就已经没有耐心了,直接上手。
(略)
论从床榻到桌面的一百零八种**,沈十三的火候掌握得很到位。
隔壁,江母和江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听着隔壁乒乒乓乓的声音,相对无言。
良久,江母说:“你去让他们别那么激烈?”
修整一天,第二天要接着赶路,离幽州还有一段距离。
二日早,四人碰面的时候,江母看江柔的目光特别**裸,江柔被看得头都抬不起来。
今天的江柔,衣领特别高,特别特别高。
江母往她脖子下面一瞅,隐隐瞅到被嘬出来的红色,顿时一派心痛的模样,对沈十三愈发没有好脸。
最后连江父都受了牵连,“你养了这么多年的花,让人连盆儿都一起端走了,你就不痛心吗?!”
无辜的江父迫于淫威,“……痛心。”
幽州不远,再行了三天就到了,江蕴听到消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见到众人都完好,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江柔一心都系在小屁桃上,见过江蕴,飞一般奔去后院儿。
而沈问也正屁颠屁颠的往外跑,奶娘跟在他身后,连声在喊‘小公子慢点儿。’
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四个字——失而复得。
曾经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开心。
江柔喜极而泣,一遍一遍的抚摸亲吻这张小小的脸。
又是几个月过去,屁桃长高了些,也更瘦了些,原来抱起来肉呼呼,现在竟然会觉得硌手。
沈问好久没见到娘,几个月来夜夜都要哭一场,后来实在找不到娘,就找哥哥,挨着沈度睡的时候不会哭。
沈度自己都是个孩子,还要照顾孩子,白天累成狗,晚上累成狗,有时候抱着沈问哄睡觉,弟弟还没睡着,他先睡着了。
几个月下来,不仅沈问瘦了,他也瘦了。
江柔他们回来的时候正是傍晚,沈度也从龙虎关回来。
开先没有人跟他说江柔回来了,他一进门,就觉得府里一片喜气洋洋,门口的侍卫跟他说,“公子,夫人回来了!”
他撒开脚就往院子里跑,正好看见江柔在抱着沈问哭。
“娘。”他在背后喊了一声。
江柔转过来,看见他也瘦不不少,于是抱着两个儿子一起哭。
年纪不大的沈问一脸蒙圈儿,无助的看着哥哥,沈度比他好不了多少,也蒙,最后变成两个儿子拍着江柔的后背安慰她。
当天晚上,一家人吃了融洽至极的晚饭,席间江柔笑逐颜开,一个人的笑声撑起了大局,带得江母他们一起笑。
沈问说话比以前流利了很多,已经能够完整的说出整句话,甚至还知道关心人了。
他几个月前开始就不需要人喂饭,能够自己拿个调羹往嘴里喂,江柔正在和江母说话的功夫里,沈问就拿他还粘着饭粒的调羹舀了一勺子鸡蛋羹,歪歪斜斜的往江柔的碗里送。
他装了满满一大勺,拿调羹的手就不是特别稳,洒了些在桌子上。
这孩子可能是天生晓得锄禾日当午,绝对不浪费每一粒粮食,等把鸡蛋羹送到江柔碗里了,把勺子戳在桌子上,试图去舀洒在桌子上的那半勺子鸡蛋羹。
但由于鸡蛋羹一碰就散了,小屁桃不得不上手把这点儿可怜的菜从桌子上赶到勺子里。
江柔回头正好看见,连忙道:“小问,这个不能吃了,娘重新给你舀过。”
他顿了一下,小脸皱成一团,像在思考‘不能吃了’是什么意思。
江柔刚想将他专用小饭勺里面的蛋羹倒出来,没想到沈问蹬着小短腿站到凳子上,伸长手,直接把勺子递到了沈十三的碗上面。
小手腕一转,就把蛋羹倒在了沈十三的碗里,怕没倒干净,小调羹还在沈十三的碗沿上敲了两下,发出两声脆响。
江蕴:“……”
江父江母以及江柔:“……”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