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身体迅速作出反应,弯身一躲,躲过了,立即就拔了刀,可还没等刀完全出鞘,脖子上就是一凉。
他的视线顺着对方的动作看过去,只见那人另一只手上也抄着一柄匕首,上面还沾着他脖颈上的血。
临死前的最后想法是。
不可能!
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快的动作!
可是他没机会了,到死也没机会知道,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两个侍卫的尸体被宋闵知堆在大石头后面,她把匕首别在后背,轻手轻脚推了书房的门。
沈战是一个武将,但他的书房却很大,书架占了整整一面墙,标注地形的沙盘摆了好几个,宋闵知摸到书架前,一格一格的翻找。
书架上大多是些兵书,还有些盒子,里面装的是些信件,还有不知名的印章之类。
宋闵知将整个书架翻了一个遍,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她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房间。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宋闵知知道,这里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开始掰动屋子里一切能掰的地方,比如茶壶,茶杯,花瓶,桌子,凳子。
但是最后发现这些都是普通的用具,并没与连接什么暗格。
宋闵知趴在墙上,五指握拳,耳朵紧贴墙面,开始一寸一寸敲打墙壁。
墙壁也都是实心的。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错误。
沈十三会不会把东西随身带走了?
但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路途颠簸,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随身带着,又不是带一把银票。
距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表面上没有,宋闵知耐下心来,认真开始寻找暗格机关之类的。
知道天都要亮了,还是一无所获。
这次已经打草惊蛇,要是不得手,下次再混进来,就完全不可能了。
越到危急关头,宋闵知越冷静,她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件器具,不敢点灯,借着一点儿毛毛月光,看到了高挂墙上的一把铁弓。
墙壁都摸遍了,只有这把铁弓,高挂在墙上,还没有动过。
宋闵知走过去,手握在铁弓上,一用力,跟预想的不一样。
铁弓居然能动!
这下该头痛了。
铁弓能动,房间里面一切东西都是正常的,也没有暗格,沈十三还真把东西随身带走了?!
宋闵知把铁弓重新挂上墙,正准备继续找找的时候,心中一动,者回来仔细的盯着这把铁弓……以及挂铁弓的桩钉。
她伸了手,试着转动桩钉,没转动。
想了一下,将铁弓取了下来,用手掌把桩钉往墙壁里按。
成了!
桩钉缓缓没入墙壁,听到细微的‘咔嚓’声,宋闵知顺着声音找过去,在书架上,被一个盒子遮住的格子后边儿,找到了缓缓打开的暗格。
里面摆放的,正是她找了半天的东西!
许久后,她做完一切事宜,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放进暗格里,把铁弓重新挂上墙,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沈府。
第二天,两个侍卫的尸体在大石头后面被发现,郭尧觉得心脏都停跳了,赶忙去请了霍清。
霍清一来,独自一人进了书房,关了门,将上的桩是钉按下去,藏在书架的暗格被缓缓打开,他疾步过去,看见里面原封未动的东西,才放下了心。
经盘查,府里什么什么东西都没丢,除了死了两个侍卫,一切都没有异常。
霍清总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蹊跷。
死了侍卫,却什么东西都没丢。
难不成有人闲得蛋疼,专门跑来沈府杀了两个人了回去睡觉?
可是连蛛丝马迹都没有,查不出来。
霍清重新调配了沈府的布防,增加了一倍的兵力,保证有来无回,有进无出。
而在盛京那边。
江蕴和沈十三一前一后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历时两个多月。
江蕴先到,在路上就已经接到了千机楼的飞鸽传书。
劫法场的那天,千机楼的谍者集结了五百号人,混在人群里,可是午时都已经过了,也没等到江父江母被押送刑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皇帝金口玉言的圣旨,被他自己驳了回去。
江父江母不斩了。
虽然头是不砍了,可是也没见放人,一直在大理寺的天牢里面。
江蕴见有了转机,就没再妄动,专心赶路。
皇帝突然斩人又突然放人,他知道,对方已经在太极殿等江家人了。
入了盛京,他没有直接入宫,隐藏了行踪,静静的等沈十三和江柔。
皇帝突然发难,他不知道原因,但不论什么原因,他要等沈十三到。
皇帝突然放人,江蕴不知道沈十三那封盖着帅印的空白信纸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反正小不了。
所以他要等沈十三。
而沈十三和江柔,跟江蕴在同一天,几乎是前脚挨后脚,抵达了盛京。
千机楼的谍者将消息送过来,江蕴才找了上去。
几人俱都是风尘仆仆,江柔经过一段时间的体力训练,身体素质好了些,顶住了日夜奔波,但心里装了事,身体又疲累,瘦了些,江蕴看着心疼,但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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